即便在大冬天里,秦风也依然喜欢撸串喝啤酒。何朵好久没吃烧烤,二人一拍即合,来到烧烤店边吃边聊。时间荏苒,距离上次见面居然已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秦风的头发看起来更显稀少,烟瘾却更大了。吃饭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烟已经抽掉了三四根。
“当初我就说了,付朗不适合你,当心受伤。你不听,唉!”秦风悠悠说道。
“感情的事情,谁又能做得到理智分析、科学行动呀?”何朵嘟哝着。
“是啊,尤其是放在你身上,更难。”秦风说罢,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那你知道我这脾气,还不多看着我点!”何朵嗔道。
“哟呵,我还能看的住你。我要有这本事,唉,算了不说了,呵呵。”秦风欲言又止。
“你每次都这样,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没意思!”何朵一边说着,一边连着撸掉了两根羊肉串。
秦风呵呵一笑,拿起酒杯跟何朵碰了碰下,又是半杯酒下肚,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管跟谁相处,都要尽量保持察言观色、说话听音的习惯。你这性格吧,对陌生人或者在严肃场合里,是可以做到的。可对于熟悉的、没有戒备的人,你就容易五感闭塞。”
“嗯。”何朵若有所思道:“可我改不了呀!如果连和朋友亲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得时刻小心谨慎,那得多累!”
“并不是这么夸张的意思,而是你至少要多关注你的言行会对别人带去的影响。就还是我以前经常说的,‘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你要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很多言行会对别人带去哪些实质上的影响,那你在说话时就会知道如何收发——”
“尤其是急话狠话说出来之前,在心里先默数五下!”何朵摇头晃脑地打断道。
显然,这些是他们以前在齐阳省时常说的话题。
“呵呵,哎呀,说不了你!来,喝酒。”二人再次一饮而尽,何朵往椅背上一靠,捋了捋圆滚滚的肚皮。
“先别说我了,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突然转行办教育去了?”何朵说道。
秦风长舒口气,修长的手指在饭桌上不经意地轻点着,慢悠悠说道:“也不叫转行吧,实际上我这几年帮助小凡才叫转行,因为本身我以前就是自己做教育,在老家开培训学校的么!”
何朵笑而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见过你之后,我就已经下定决心重操旧业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也没办法跟小凡说,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今年。也是机缘巧合,刚好有一家学校挂出了转让通告,我另一个朋友也打算创业,就这么说干就干了。”秦风说道。
“也是。创业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确实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水到渠成的选择,最能轻车上阵。”何朵认可道。
“压力也大呀!”秦风笑呵呵说道。
“谁创业压力不大?”何朵打趣道。
“是。”秦风说道,“最大的压力就是资金。要么有非常雄厚的启动资金,经得起耗,否则就要快速从订单上拉回成本。但这些只是一方面。做培训,带的都是孩子。除了孩子的学习,你还要对他们的安全、健康负责。还要兼顾那么多老师的状态,要时刻洞察各种随时可能出现的风险,也很累的。”
“哈哈!再累那不也是你自己选的路?”何朵笑嘻嘻道。
“是啊!创业这条路,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呀!”秦风感慨道。
“那你这次来江临是?”何朵问道。
“想来江临的培训机构转转,学习学习大城市的教育经验,顺道也看看你。”秦风说道。
何朵笑笑,举杯和秦风碰了下,啜了一大口啤酒,说道:“我就这样,千年单身狗,万年涛声旧。所以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嗬!”秦风笑眯眯地看了何朵一眼,说道:“羡慕我啥?”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冒自己想冒的险呀!创业再难,那也是做给自己的。哪像我,干死干活都是被别人薅羊毛的。眼看着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光棍打工仔!”何朵嘟哝道。
“算了吧!打工仔要是都能做到你这个程度,那人人都要笑死了。你好歹也是高级白领,公司骨干,年薪几十万的人,可比绝大多数人都幸福多了。”秦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