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兰伯特受了伤,在处理好伤口之前,他还不能回到驾驶室中去。
好在他画的饼还是圆上了不少——因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着邵明在外面跑,他还是有不少空闲时间能够教山田凉操纵火车。
没有调度中心,不用考虑车速,也不用太考虑乘客们的感受,甚至不用太在意火车的状况,驾驶火车的学习成本并不高。
但兰伯特始终不太放心,他叫来曹喆,除了牵引档位以外,还教他如何进行紧急制动。
当然,对大部分现代机车而言,都是一个可以直接拍下的按钮而已。
看到曹喆和山田凉有说有笑地一起登上驾驶室,兰伯特的表情看上去更不放心了。
镜头回到车厢内。
阿斯吉拆开兰伯特腿上的绷带,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在游乐场的时候情况紧急,邵明只做了应急的止血处理,既没有清创也没有缝合,这样显然是行不通的。
伴随着兰伯特的满头大汗,阿斯吉为他清理了创口,进行了初步的消毒。
但他腿上的伤口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却让众人犯了难。
阿斯吉虽然接受过战场急救的培训,但这种伤口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培训范围。
况且他的手上有伤,现在没办法将手稳住。
被变异体撕咬的口子从他的小腿左侧一直延续到右侧,呈现出一个长度约八厘米左右的椭圆形。
之前的伤口并不算大,但近伤及皮肤的创口和伤及血肉的创口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当皮肤出现创口,皮肤会向两侧退去,导致伤口扩大。
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皮肉分离”。
虽然条件苛刻,但却确实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伤口应该缝合起来。”阿斯吉说着,瞥了一眼兰伯特的房间,“里面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皮层暴露在外,这样是肯定不行的。”
“嗯,伤口还是比较深,但是如何缝合?”里兹问,“把两侧的皮肤拖过来吗?”
“只有这样。”阿斯吉点点头,“但……这伤口的深度还不够深,我对针头没有把握。”
“啊?什么意思?”邵明问,“扯下来一块肉那么才叫深吗?”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接受的训练……你可以这么理解,是让我们能够把一截被切开的香蕉缝在一起,然后交给战地医院进行处理。”
“而他现在的伤口更像是切下来了一点香蕉皮,然后我们需要在不过多伤害香蕉肉的情况下把皮缝上。”
“操作的精细程度更高了。”里兹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我们不能让下面的肌肉也被针扎来扎去——特别是我们都不怎么会用这东西的前提下。”
阿斯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甚至说,你已经做的就是我曾经在军队中做的事——给队友应急包扎,送回后方的战地医院或者别的什么医疗机构。”
“现在这里就是战地医院。”邵明叹了口气,“在农场的时候,老兽医教过我一些简单的伤口缝合技术,但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训练。”
“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里兹看向他,“需不需要先找个什么东西练习一下?”
“等等,什么?我?”邵明有些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那可太需要了,我只缝过一块猪肉。”
但他看向一旁的阿斯吉,后者左手臂受了伤,已经发肿,自然是没办法干穿针引线这种活的。
阿斯吉眯起眼睛看向他,“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吃到了一根线。”
“这就是我的专家会诊吗?”兰伯特支起脑袋来,看向站在自己房间外的几人,“团队实力雄厚啊。”
罗楠被这话逗笑了,他刚笑出声,就感受到了几股幽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