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刻北心里暗草一声,正欲冲上去,却在刹那间察觉到刘纯燕的重心放在了靠近床边的那只脚上。他连忙缓回来,略一思索,猜到了刘纯燕的打算。
“她这是想激我过去,先把我干了?”周刻北冷静下来,面色不变,一边缓缓绕到门前,与程灯语相对,一边思考对方的脑回路。
“是因为她这个体型塞进角落不好转身吗?还是……她想先废掉我,好让我亲眼看着程灯语被她折磨致死呢?”
程灯语处在床铺与墙壁间的空隙里,唯一的出路被刘纯燕堵上,一时也无法逃脱,只能提着长矛作困兽之斗。见周刻北缓缓出现在视线里,她连忙看过去,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一些安全感。
“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要捅她咯!”刘纯燕见自己即将腹背受敌,立马出口威胁道。她掂了掂手里的钢管,管尖沾着锈迹和血污。
周刻北停下脚步。程灯语即使没被一管捅死,也会染上丧尸病毒或是破伤风,他不能冒这个险。
刘纯燕见他退回去,又笑了起来,她棍指程灯语,斧指周刻北,自觉颇有老港片悍匪枭雄的气质。
但很快,她的表情又僵住了。
周刻北回到刘纯燕先前丢来的丧尸旁,重重地把管锤砸进其颅脑中搅动起来,很快,锤头就裹上了一层腥臭的粉浆。
“怎么,人皮面具敢戴,尸脑面膜就不敢敷了?”周刻北说着,步步紧逼过去。
“退后!”刘纯燕吼道,手里的钢管又往前伸了一点,程灯语见状,当机立断伸出右手握住钢管,向身侧拉拽的同时,腰部一转,左手的长矛同时刺了出去。
刘纯燕一惊,余光瞥见刃尖,连忙侧头躲避,程灯语左手力量有限,准头也差了点,这一刺只划破了刘纯燕侧乳的脂肪,她惨叫一声,抽回钢管,把程灯语整个人都带了过来,原本指向周刻北的斧头在此时高高举起,眼见着就要劈下!
“看锤!”周刻北见势不妙,连忙大喊一声猛扑过去,手中的锤子高高举起,甚至遮住了灯光。电光火石间,刘纯燕只感觉时间变慢了,两个选项清晰地摆在脑子里,供她慢慢抉择。
挡下这一斧,自己会被扯进一打二的近战,如果不放弃钢管,自己就只能用一只手解决这个男的,期间还会不断被那女的戳刺。放弃钢管,自己有信心在扑倒那男的后三秒内把他砍死。接下来,就是自己享受的时间。
砍这个女人,自己会被锤伤,很快就会染上丧尸病毒死去,但这女的会给自己陪葬,这男的余生都会活在痛苦中……个屁!美女都是婊子,没人会珍惜婊子。
刘纯燕把钢管向前推去,同时横过斧刃挥向管锤,一声钝响,斧头脱手落地。趁着周刻北前冲的余势未消,她立刻松开钢管,张开双臂,如一辆飞驰的大运向周刻北撞去。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瞬间激发了周刻北的全部潜能,他当即旋腰后仰,沉胯收膝,以一个不可思议的低重心动作从刘纯燕的腋下溜了过去。
刘纯燕扑了个空,一脸诧异地转身,望向周刻北。接着,她缓缓低头,看向刚刚那一回合被锤面刮伤的侧腹。
周刻北心有余悸,他伸手朝程灯语招了招,视线不离刘纯燕。心脏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正如战鼓般泵动,震得他耳朵发嗡。
“你……”刘纯燕的脑子还没跟上眼前的变化,一时失语。
“我太吊了。”周刻北喘着气,声音中带着兴奋,“要我说人与人的体质真不能一概而论啊,我一个滑铲,你肠子直接流了一地啊。”
“肠子?”刘纯燕低头,按了按贴身的长裙,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只是对方的又一句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