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药单上划出几道折线,抬眼看了一下周刻北,“其实像你这种情况,心理治疗是很重要的,有空的话去也九楼做个检查。”
“好。”
周刻北接过单子,领完药,走向医院大门,忽地从背后传来几声渐进的衣料摩擦声。周刻北侧身回头,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奔跑着与他擦肩而过。
布兰德冲到医院门口的安检机旁,抓过一把托盘里放着的一次性打火机。
“哎哟,拿这么多干嘛咯?”保安正与人聊着天,并没在意布兰德。他冲出大门。
医院门外的草坪边缘,一个水龙头正放着水,清洁工在用它冲洗拖把,布兰德跑过去,直接挤开清洁工,拔河一样扯下了水龙头上绑着的软管。
“哎呦,要死了,神经病啊?”清洁工骂骂咧咧的,冲着布兰德的背影摆摆手。
“车……车……”
布兰德站在原地,短暂地恍惚了一下,烈日灼身,眼前发黑,他忽然剧烈的耳鸣。
“对,车。”
他转身跑到停车场,扑到一辆大众轿车旁,掰开油箱盖,拧开旋盖,将软管插了进去,随后用嘴对准另一头猛吸起来。
周刻北走出医院,看到大门右侧的人都在注视着同一个方向,伴随着窃窃私语。
吸气对于布兰德来说已经十分困难,胃部的剧烈反应像蹦床一样几乎不可控制。好在这辆车的油加的比较满,汽油如愿顺着管子流淌出来,他立刻把头凑过去,像洗澡那样淋遍全身。
“怎么了?”周刻北向最近的一个人问道。
“我去……”那人小声说着,没有回答周刻北,而是伸手指向自己所看的方向。
周刻北顺着望去,只见人群围出的空地上,一个火人正缓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