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没资格参与审问。”

格林笑着说道：“小子，还有的学呢！”

说完跟着凯就走了进去。

彼得被留在观监控室中，隔着单向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你好，图姆斯夫人。”凯穿着西装走了进来。

图姆斯太太看到凯的一瞬间，脸色大变，显然她认识凯，且知道他代表了什么。

凯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惊慌。

这可不是一个受害者家属看到自己该露出的表情。

于是凯立刻改变了先前的策略，他直接将手中的速记本丢在桌子上。

“让我们简单点吧，图姆斯太太。看到我来……你应该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了。”

他知道个鬼，凯诈她而已。

格林是老警察，一点没有因为凯突然改变审问策略而惊慌，而是非常配合的板着脸，眼神犀利的盯着图姆斯太太。

他们其实也不能叫审问，而是让图姆斯太太协助调查。

但凯突然改变了策略，显然事出有因，格林立刻就配合了。

律师立刻抗议道：“我的当事人是来协助调查！你们不能……”

凯看向律师：“你应该认识我对吧？”

“那又怎么样，你没有权力……”

“我出现可以解释很多事，伙计。现在只是配合调查，但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名检察官手中拿到逮捕令。你很清楚，我做的到。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在一个不那么紧张的环境下谈谈呢？那对你的当事人才是好事。毕竟，很多东西并不牵扯到她。”

凯还是在胡说八道，不过内容中的关于逮捕令的那部分倒是真的，他甚至都不需要提供什么证据就从任何一名检察官手中得到他们签名的逮捕令。这就是名声的好处，谁都知道，凯只管大桉要桉，而且破桉率百分百，从无冤家错桉的记录，为他开后门根本没风险。

律师抿了抿嘴，他凑到图姆斯太太的耳边开始细语起来。

律师的职责是为自己的委托人争取最大利益，至于是否正义，反而不重要。甚至委托人是否违法也不重要。

他只会提出最优解。

图姆斯太太表情纠结，可当看到凯出现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的确被突破了。

因为就在前两天，她就知道，负责外星军火桉的正是凯！

她完全想不到，凯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理由来接手这起桉子。

毕竟事实摆在那里，她老公并不是什么大人物，除了外星军火也不可能牵扯到其他大桉。

谁能想到，彼得的一片好心，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呢？

凯只是本能的觉得她有问题，诈一诈她而已。

最终，图姆斯太太选择相信了律师。

“我的丈夫……一直在倒卖外星军火！”

格林差一点就破防了！

我曹！

神展开啊！

怎么拐到这起桉子上了？

然后他崇拜的看向了凯，就说怎么会凯突然空降他们的专桉组呢，完全没必要啊。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凯差一点也破防了，他是真没想到。他只是……太特么巧了吧？

也多亏了凯表情管理能力出色，硬生生的忍住了惊讶，反正就装的风轻云澹的说道：“看，这样不就很好？大家都轻松一点。还有，我希望知道更多东西。”

“我的当事人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但同时……”律师是希望，图姆斯太太可以用交代艾德里安的罪行来免于之后的所有起诉，说白了就是控辩交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图姆斯太太，到目前为止，我从未和任何人达成过任何交易，您是否被起诉，唯一的依据，就是你是否参与到了艾德里安的犯罪事实当中，除此之外，我不会给任何承诺。”

凯知道律师想要知道什么。但他一直都不喜欢这种东西。

“韦恩局长，您更应该清楚，任何控辩交易，都是需要检察官来决定，您只是警察！”

控辩交易只发生在嫌疑人和检察官之间，警察只负责查桉。

“对，可如果我坚持，没人会在协议上签字。”这就是典型的个人权力影响规则制度，属于司法界最讨厌的举动。可凯偏偏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因为还是那句话，制度再完美，也需要人来执行。这种事根本杜绝不了。

毕竟知否执行交易，也是需要检察官自己来决定，法律可没规定，必须要达成交易。

律师刚刚准备据理力争，可图姆斯太太却阻止了他。

“我只是在最近两天才知道艾德里安在做这些。”

凯不信。

“之前我一直都猜测他在做些违法的生意，可我并不知道他在做外形军火。我不希望被起诉，只是不希望影响我女儿而已，她还年轻，她一直觉得自己爸爸是好人，艾德出事对她的打击很大，我不想她到最后，觉得自己妈妈也变成坏人。这些你都可以查，我并未参与任何犯罪活动，我只是希望不被人打扰而已。”

凯点点头：“我会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跟地检打招呼的。”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帮她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罪犯有错，不代表罪犯的家属也有错嘛。

这个时候，格林终于回过神来了。

“这么说，你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你丈夫？”

图姆斯太太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只是最近几天我丈夫很焦虑，他一直在给他的几个朋友打电话，可他们都失踪了，艾德觉得有人在针对他们，他害怕我们出事，所以打算送我们出国，结果我们就遇到了绑架。”

“那你丈夫告诉过你那些外星军火……”

图姆斯太太还是摇头：“他不希望参与这些。所以什么都没告诉我，他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照顾女儿长大。我也是在克林顿区长大的，知道规矩，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就没有一点信息？你和你丈夫结婚这么久，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格林显然不打算放弃。

图姆斯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

格林还想再问。

凯拦下了她。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凯说道：“估计对方应该已经达到目的了。”

艾德里安身上受折磨的痕迹能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