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为听到白衍的话，眉头微皱，面露思索，随即看向白衍。

芮为一脸郑重的说道。

“请！”

对于士人而言，若非已经决意，否则绝对不会拿这样的誓言，来立誓。

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昌平君就算知道，也不会如何，首先昌平君应当是百分百确定张氏不知道，故而在得知张氏死在曲阜后，而一点都不担心。

在这些情况下，加之张氏与昌平君有死仇，天下皆知。

白衍解释道。

白衍没有说，已经确定是昌平君。

“焦县！”

芮为拱手说话间，抬起一只手，指着上天发誓。

“是昌平君！”

白衍没有继续客套下去，而是请芮为入座。

男子说完，便去换一套衣服，朝着府邸外走去。

都是熟人，故而自然也都没有什么尴尬之说，上来便是一边闲聊，一边互相敬酒。

这让芮为很是不解，正当想询问什么，突然想到白衍眼下隐匿行踪来到这里……

白衍见到芮为的模样，并没有意外。

大梁城外，十来名骑着战马，手持秦字黑旗的秦国将士，奔驰在大梁城外，直到来到城门下，方才停下。

然而还没等芮为激动多久，几乎就在说完后，便见到白衍叹息一声。

芮为沉默不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白衍，不过白衍的称呼，到让芮为松口气，眼神没有方才那般赤目。

听着听着，听到一些朗士家中丑事之时，白衍不由得也笑起来。

芮为听着白衍的话，思索两息，看向白衍点点头，这件事情他也听说过，毕竟张氏乃名门望族，昔日韩国存时，张氏五世相韩，名扬天下。

白衍方才说是……

白衍对着芮为说道。

…………………………

芮为言语里，与白衍称兄道弟之时，芮为内心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白衍与其他人可不一样，如今在外，芮为清楚白衍对于他的帮助会有多大。

昌，昌……昌平君！！！

就算昌平君得知他今日说的这些话，也能大大方方的解释清楚，撇清关系，说张氏因仇而借机诬陷。

芮为望了望四周，看向白衍，开口询问道。

“有一事，白衍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决定见芮为，白衍自然有打算，芮为官不大，但是身为主吏掾，别说很多想要为官吏的百姓、普通士族子弟，就是很多官吏，都会本额能的巴结芮为，这些都是能为芮为所用，不管是收集消息，亦或者做一些小事。

芮为也是第一次见到，白衍如此凝重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凝神屏气的听着白衍接下来会说的事情。

昔日张氏张黡、张良并没有说出姓名，甚至他们伯侄二人，是不是真的知道，都还不一定，甚至多数是想要见面，方才故意开口。

以为白衍是怀疑自己。

芮为听到白衍的恭贺，摇头谦虚道。

芮为的举动，也让白衍放下心来，心中有些笑意，看来当初在咸阳城，没白白杀那些鸡。

雅间内。

白衍顿时也面色凝重起来，急忙放下酒壶，抬起手，对着芮为打礼。

但若是面对铁鹰锐士的驻守，今晚的行动，纵使是死士，恐怕也会有出现差错的可能，并且整个过程能有的时辰很短很短，必须要在所有铁鹰锐士抵达前，杀掉齐妃，嫁祸给大梁城内的士族。

白衍听着芮为说着昔日二人在咸阳一别后，芮为后面经历的事情，碰到的趣事，还有朗士圈里那些笑谈，一些趣事。

不提与白衍的关系，就是作为秦国派遣到大梁任命的官员，芮为自己都清楚，若是魏地叛乱，那些叛贼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在因祸得福，白衍也因为这件事情，与他的关系愈发亲近，这倒是让芮为放下心之时，也愈发坚信，与白衍交好。

芮为听着白衍的话，看着白衍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芮为一想到画面，便实在控制不住，笑得脸庞都红起来。

笑归笑，芮为却与那些将士一样，都知道王上曾赏赐过白衍美人，只是白衍领兵在外，不带在身边而已。

芮为看着白衍，谈及昌平君时，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在大梁城内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房屋之中，一些府邸也出现诸多身影。

但说这句话时，芮为的眼神，却是格外自豪。

就是楚系，不也有人想取代昌平君。

“衍兄，此事，莫不是有误会，那，那，那……，可……如何。”

芮为拱手感激，随后缓缓去到木桌后面，跪坐下来。

连亲信都说，有时候在城内看到那些纨绔子弟，一个个整整齐齐，怎么白衍大多数都和他们一样，一点没有享受惬意的模样。

在这个世道，像芮为这般立誓，显然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也是很多士人面对得不到信任时，无奈之下，最后的底线。

从大梁城内没有一点白衍到来的消息，以及白衍让他独自前来，并且雅间内这里四下无人，芮为又不傻，哪里还不知道，定是有什么事，白衍要与他说。

甚至芮为已经在心里决定，只要得知是那个士族，敢在背后陷害白衍，他芮为不仅仅要弄死出谋之人，以及参与之人那么简单，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帮白衍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非是猜测，而是张氏被押送至曲阜前，便与将士说出此人之名！”

大梁城内的秦吏，便往返在街道上，神色匆匆忙忙，一些官吏，也纷纷骑着马车，朝着城外驶去。

望着院子内，一个个魁梧男子，其中不乏一些人手持利刃，赤裸上衣，为首的楚服男子，也满是担忧。

甚至日后在秦国朝堂，亦是如此！

“芮兄可听说张氏伯侄，在曲阜被杀一事？”

“嗯？”

“铁鹰锐士要入城！”

芮为心情久久难以缓过来，但看着白衍，芮为基本没怎么犹豫，便拱手问道。

白衍点点头，看着芮为。

跪坐在木桌后的芮为，听到白衍的话，一脸吃惊，随后连忙看向白衍，一脸严肃的抬起手。

直接让通过其他士族昭告天下，到时候别说他白衍，就是秦国朝堂，都会要见这二人，想动楚系的，又不仅仅是秦王嬴政，以及其他派系官员。

看着芮为平复情绪后，一脸欣喜的模样，白衍想了想，也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人后，也没有任何动静后，方才回头看向芮为。

唯一可惜的是，白衍常年领兵在外，偶回咸阳，又有诸多要事在身，根本没时间，这也让外界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与白衍相识，甚至关系十分要好。

芮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是哪个贼人？嫌命长了？他芮为，绝对不会放过其族……

酒过三巡。

张氏的手段再高，在暗地里也高不到那里去，若真的有证据说是昌平君，根本不需要见他。

在其身旁其他士族男子闻言，也都一脸担忧的看向彼此，铁鹰锐士若要入城，那今夜的谋划，恐怕有些困难。

白衍要对付芮为，芮为自己都想了想，或许白衍都不需要如何动手，就会有无数势力争先恐后的拿着他头颅，换取白衍的好感。

很快，府邸外，男子乘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男子一边乘坐马车，一边听着马车外热热闹闹的声音，男子清楚，今晚的大梁城，绝对不会安静。

另一边，在大梁城内的一间酒楼内。

白衍在酒楼中，看着小舅父命人送来的竹简，缓缓收起来。

看着魏国女乐在弹奏着古筝，望着面前一桌子好酒好菜，白衍深深吸口气，拿起酒爵一饮而尽，护送齐妃的，并非只有司马兴，以及铁鹰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