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老妇人,那布满泪水的双眼,似乎因为白衍的话,而陷入回忆。
当老妇人回过神的时候,连忙上前,颤颤巍巍的牵起白衍一只手,擦了擦泪水,激动的上下打量着白衍。
“孩子,你是成荧的外孙?她可否安好?”
老妇人说话间,后面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老妇人的嗓音,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此刻,老妇人那依旧能看到泪痕的脸颊上,既是激动,又是意外,看着白衍的眼神,是一种长辈,看着自己外孙一般。
“外祖母安好!”
见到白衍笑着点点头,老妇人那叫一个喜悦。
“好,好,好,孩子,进来坐,进来坐!与老妇我,说说汝外祖母的事。”
老妇人牵着白衍,那腿脚不便的老迈身躯,这一刻,转身走路,似乎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步子都要走的快。
在公羊一族的府邸大堂内。
这一次白衍没有拒绝,也刚好有些事情,与这二人告知一番。
“都怪我,那么多年,都没有回去,看一看成荧!”
一个秦国将领,他们或许还不会如此,但一个统领超过十万大军的秦国将军,却已经不是他们能够仰望的,纵使公羊一族祖上最辉煌的时候,也都无法比肩。
若是小时候她没有记错,那个地方,并不是很好,很偏。
白衍听到公羊煜的话,也听出公羊煜的意思,于是轻声说道。
白衍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出去,更多的,还是为公羊一族,为老妇人着想。
白衍说这句话,便是担心老妇人的身体,毕竟在离开曲阜这件事情上,除去老妇人,最重要的还是要与这两人详说。
老妇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白衍的手,甚至抬起一只手,轻轻摸着白衍的头,满是感慨。
“方才居然是白衍!秦将白衍!”
老妇人满是自责、愧疚的说道。
怎么成荧的外孙,就成了秦国将军,那个名扬六国的名将。
老妇人方才见那魁梧的将军,以及其言,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成荧这个外孙,怕是绝不简单。
<div class="contentadv"> “衍!”
“外祖母如今在齐国临淄……”
想到这里。
白衍虽然已经离开,但回过神的那些年轻子弟,可就全都兴奋、激动起来。
在众多铁骑将士的护送下,白衍站在战马旁,看着相送的公羊湛与公羊煜。
白衍感受着老妇人手掌的颤动,以及手掌中的温暖,任由老妇人一步步把他牵到正堂内,然后就这么来到正堂上方的木桌后,与老妇人一起坐在木桌后。
“故人之后!没想到那秦国将军,居然是祖母的故人之后,那岂不是不必再担忧吾等安危。”
“孩子,方才忘了,还没问你姓名。”
此刻,无论男女,不管是那些美妇还是公羊湛、公羊煜,全都一脸无措的看向彼此。
白衍自然也感觉到,而这时候在白衍的目光下,牤已经来到正堂。
旁边以及其他两边,其实也有很多木桌。
“孩子!怎会……”
而眼下这年轻的少年,至少还是不更,这不禁让他们,顿时心生钦佩起来,不管怎么说,能走到这一步,都是证明自身有本领的人。
把守所有城门……所有想要入城的伍卒,都已经被拦在城外!
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背后,却让此刻所有公羊一族的人,满心惊骇的看向那少年。
老妇人经历过鲁伯一事,比任何人都看得起派系之争,局势变故,应当知道他的意思。
正堂内。
“孩子,放心!不会说出去的。”
白衍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再次对着老妇人辑礼,看着老妇人依旧要送自己离开,白衍连忙拒绝。
他是秦将白衍!!!
就在公羊府内,正堂中,所有公羊一族的年轻子弟,全都一脸振奋激动的看向彼此。
老妇人此刻也已经想到白衍的身份,毕竟是将军,有如此大权力,名为衍的,也仅仅只有白衍一人而已,老妇人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公羊一族的人,都安静、错愕的看着老妇人,以及看着老妇人手中,牵着的年轻将军。
连统领秦国大军的白衍,都这般说,那恐怕日后,这里定会到处会被战乱波及。
公羊湛、公羊煜闻言,纷纷抬起手,对着白衍打礼,表示感激。
动静也吸引老妇人的注意,老妇人见到又有一个秦国将军走来,以为是得知什么,要来训斥少年,顿时有些紧张、担忧起来。
“没想到那么多年以后,还能见到成荧的后人,一个人熬过来,也是苦了成荧啊!”
老妇人看着拱手打礼的白衍,听着白衍的话,缓缓点头,扫视两个儿子以及那些儿媳一眼,她这个老妇,在这个府邸里,还是能做得主的。
外祖母那思念的眼神,一直烙印在白衍心里。
虽说是曲阜人,而曲阜属楚,他们自然也是楚人,但即使是楚人,他们所有人,都依旧听说过,秦国的爵位等级,秦人向来都是以敌军将领首级立功,几乎每提升一个等级,便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以及运气。
牤抬起手,对着白衍辑礼道。
公羊煜看着白衍,轻声说道,告知白衍他们也已经打算好,准备去齐国,毕竟齐国没有被战火波及。
“多谢将军!”
老妇人看着白衍似乎准备离去,开口嘱咐道,眼神之中有些不舍,想到她与成荧一转眼,便是那么多年没有再见过,如今成荧的外孙,也都已经长得那么大,还那么有出息。
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中,白衍倒是已经习惯,不提领兵之时,将士们都会看着他,就是在咸阳王宫的大殿上,秦国的百官注视,白衍也都经历过许多次。
“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方才其佩的,应当便是传言中嬴政所赐的湛卢,怪不得吾就觉得与众不同,可惜,未能一睹其剑……”
白衍把外祖母的事情轻声告知眼前的老妇人,这个当初外祖母一直惦记的鲁伯之女。
想到这里,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都想着等会找个机会,与母亲说一说。
此前他们只是害怕城外会被秦军埋伏,故而不敢离去,如今见到白衍,并且白衍也嘱咐让他们离开,他们自然知晓白衍的意思。
他,到底是何人?
公羊湛、公羊煜,所有妇人、子女,连同老妇人,都不解的看向少年。
白衍清楚决不能怪眼前的老妇人,不提老妇人不知道外祖母的事,不知道外祖父早已经去世,就是老妇人的腿脚,都已经不方便,一句回临淄,怎会有那般轻松,家人会不会答应不说,舟车劳顿之下,就是随去的家人,都要受罪劳累。
别说不更,就是从立功成为公士,再到上造,再到第三级的簪袅,都极其不易。
他是齐人的身份,别说消息灵通的那些士族,就是城外绝大部分魏卒,恐怕都已经有所耳闻,已经没什么好隐瞒。
“吾等亦有去齐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