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这时候也‘感激’的对田鼎拱手,表示感谢,多谢田鼎帮忙解围。
“荒谬,是你白衍领兵夺下彭城,抢走九鼎,何来苍天所赐?若非你白衍夺下彭城,秦国何来九鼎之说!”
而宋家在十里亭,连同宋家在内,整个十里亭的百姓,都已经被白衍杀害。
闾丘纵身为一介寒士,听到田鼎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方才在街道上,他还觉得白衍是个豪杰,虽说效忠秦国,但至少本领让人钦佩。
为首的士人不过二十三四岁,布衣一身,头顶也是灰布和木质头簪,但不得不说,胆气却要比四周成千上万的围观之人,都要大上许多。
“你与烟儿的关系,想必应当得知那铸简的老人。”
没想到他这辈子,能有机会与田鼎说话。
“吾乃齐国莒城士人,闾丘纵。今日,白衍盗吾齐国瑰宝,献与嬴政,吾等宁死,也不会答应,要把九鼎带去咸阳,就杀了吾等,从吾等身体上,跨过去!”
而随着闾丘纵的话,顷刻间其余士人,纷纷跟着附和。
到时候田鼎不仅要给齐王以及齐国百官一个交代,也要给秦国一个交代。
白衍反问一句。
白衍说道。
而这时候,远处又再次走来二十多个士人,一个个都在自报姓名,而众多人中,除去十来人是楚国士人外,其余的都是齐国士人。
一些酒楼二楼观望的士族女子见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自古以来,女子慕强,当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铁骑将士,全都敬佩的对着那少年辑礼,本是目光很挑剔的士族女子,一个个也都觉得那白衍清秀的脸,似乎也俊许多。
带着萧何与牤,白衍连忙安排鸠、荀朔等人,在所有彭城百姓惊呼声之中,带着九鼎,缓缓离开彭城。
加之秦国也传来消息,嬴政此前的确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田贤见状,也忍不住看向白衍,叹息一声,似乎也有些不喜白衍这样的做法。
这让闾丘纵顿时面露不解起来。
田贤听到白衍的感慨,再次露出诧异的神情。
真以为白衍不知道,这父子二人心里早已经乐开花,就算不用他开口,这父子二人都会想办法,让那些齐国士人离开。
“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白衍点点头,好奇的看向田贤,不知道田贤为何突然以及这件事情。
况且父亲还特地细心的调查过,小妹从头到尾,都没有命人购买什么竹简,更别说还抄录整整十余个大箱子,那么多竹简。
“出发吧!此行去咸阳,沿路已经命人去通报,令各地城邑守将,领兵护送。”
田贤方才说完,就看到远处父亲已经成功劝说那些士人离开。
白衍看了闾丘纵一眼,没有再回答闾丘纵,在一个将士前来禀报后,白衍便骑马,转头往回走。
“田大人!”
“田大人放心,此行闾丘纵就是死在咸阳,也绝不会让白衍得逞!田大人静候佳音!”
白衍看了田贤这个想要忽悠自己的人,心中摇了摇头,见到荀朔这时候走过来,便上前。
毕竟父亲已经调查过,白衍与小妹非烟相处的时间不算多,随后便被父亲赶出齐国,而后白衍到秦国后,一直在秦国营地之中,踪迹难寻,由连连领兵伐战,小妹不可能把竹简交给白衍。
街道上。
百姓、商贾、士族子弟见到那些铁骑毫无表情的脸颊上,微微皱眉的眼神,还有其手中不知杀过多少人的秦剑,刹那间纷纷后退,或者朝着街道两旁拥挤而去。
而由于闾丘纵的话,刹那间其他齐国士人与楚国士人,这才忍住方才的异样,想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九鼎去咸阳。
还装呢!!!
“将军先助秦国灭魏,如今又寻得九鼎,将军回咸阳,功劳已然位极人臣,将军为何要如此着急攻打楚国?”
“如今所有竹简都在齐国王宫之内储存,父亲答应,只要你回齐国,父亲便会让你亲自观阅所有竹简,并且若是寻得那老人,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在其门下拜师,如何?还有……”
“好!”
田贤叹息,说出一个赤裸裸,让天下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白衍这时候骑马过来,翻身下马,对着田鼎辑礼。
想到这里所有人既是生气,也是无奈。
闾丘纵不怕死,怕死也不会在今日,带着好友去阻拦白衍。
田贤趁着这个时候,看向白衍询问道,田贤还是对白衍十分亲近的,毕竟田贤心性没有父亲田鼎那般顽固,而一开始就因为小妹的事情,对白衍有好感,而后,白衍又对他有救命之恩。
“有何不敢!”
白衍骑着战马,缓缓上前,来到闾丘纵等人面前,目光顺着闾丘纵看去,扫视眼前这些士人。
很快便传来铁蹄的声音,众人转过头,便见到鸠将军,骑着战马过来。
闾丘纵闻言,顿时整个人都瞪着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田鼎。
闾丘纵冷哼一声,似乎身后越来越多的士人,给足心里胆气,即使面对鸠,也都硬声呵斥道。
“什么?那白衍,如此心狠!”
“你可知,为何方才吾拦你下来?”
生气的是白衍领兵才能,实在超出他们的想象,连坐拥三万楚军精锐的名将黄冶,都被白衍戏耍,更何况他们,而无奈的是,白衍居然是齐人,却偏偏为秦国效力。
一个个铁骑将士,在街道上拔出佩剑,纷纷朝着彭城百姓走去。
“白衍已经命魏军攻楚,不日秦军,恐怕也会攻打楚国,唇亡齿寒,楚国危,齐焉能独存,决不能让白衍得逞,此番,齐、楚能否安然无恙,皆依仗君去咸阳,揭穿白衍!”
“昔日齐王弃鼎,天下皆知,楚、齐寻鼎终而不得,秦灭魏,九鼎显,乃天意是也~!何来白衍献鼎、窃鼎之说。”
“将军!!”
田鼎还礼道。
对于寒士闾丘纵来说,如今能亲自与田鼎说话,已经是他的幸事,更别说还得到田鼎如此郑重的对待,把齐国安危交给他。
在一个书房内,得知九鼎已经离开彭城,田鼎与田贤终于松口气,眼下只等九鼎到咸阳。
白衍只能拱手致歉。
“可秦国,是要亡天下诸国啊!”
田鼎抬起手,缓缓对着闾丘纵打礼。
“田大人不是说要回齐国,让齐王……”
而这一次。
白衍看向田鼎说道。
“齐国夫于士人,鞠卢,愿死!”
“九鼎之事,田鼎可助将军,但还请将军切记田鼎昨日之言,将军,乃是齐人!!!”
田鼎见到闾丘纵,轻声说道。
闾丘纵这时候主动开口说道,看向白衍。
“再不攻打楚国,白衍担忧,有一日,齐国会被拖下水,贤君看看齐国那繁荣数十年的场景,那是诸侯之间,从未有过的盛世,贤君又能忍心,将其毁在杀戮之下?”
“话,倒是有理,可在父亲眼里,恐终是谬论。”
田贤点点头,随后吩咐扈从下去准备。
“将军!”
“不可!”
白衍转过头,对着田贤说道。
白衍转头,与田贤的目光对视,笑着调侃道,不过话,却是这个理,只要有身份地位,只要氏族血脉传承千年下去,那才是最重要的。
连铁骑将士都清楚,若非是顾及到齐国,这些人早已经是一具具尸体。
“白衍,休得使离间计,今日无论如何,吾等都不会答应,让九鼎送去咸阳,除非吾等死在这里!”
“千年之国难有,千年之族却是永存!齐国再繁华,田氏地位再高,也仅在齐国!”
荀朔闻言点点头,对着田贤辑礼,随后对着田鼎打礼,随后便转身离开。
白衍对着荀朔说道。
“听说你是齐人,既是齐人,为何要助秦国,灭掉魏国?如今,又要将九州之鼎,献给那嬴政!!!”
在街道上所有彭城百姓、商贾的议论下,一名铁骑将士很快便来到三人面前。
白衍见状,也没有阻拦,没有那些齐国士族的阻拦,剩下的,便都好说。
这不禁让所有人,都是愣了愣,满是诧异的看向那骑马的黑衣少年。
关键时候。
闾丘纵听到白衍的话,愣了愣,随后满是不服气的反驳道,怒视白衍。
几乎就在田鼎话音落下的瞬间,闾丘纵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看向田鼎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有的只有愤怒。
“路都是走过来的,在没有人走之前,谁有知晓哪里会是一条通往前往的路!”
田贤安慰父亲道,只要齐王得知白衍是被陷害的,白衍名声臭遍天下又何妨,彼时名声尽毁的白衍,才能尽心效力齐国。
至于闾丘纵,虽是可惜,但比起此前闾丘纵那般阻拦秦军而死,还不如想荆轲那般,死得其所,死后,亦能名动天下。
“为父昨晚已将假鼎之事,命人带回临淄,告知王上!”
田鼎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房间。</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