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一边走,一边转过头,看向吕生询问道。
对于那日酒楼的事情,白衍清楚,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吕生那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吕生或许难成大事,但好在为人方面,吕生尚可。
加之徐师的原因,以及雁门也需要培养士族势力,白衍便借机询问吕生,可有想过去雁门。
如今雁门诸多士族被清空后,不仅百姓需要商贾,就是整个雁门也需要诸多商人,若是吕生去,对百姓、雁门,乃至是他与吕生,都有好处。
“有,有!
”
吕生听到白衍的话,满是激动的上前,对着白衍辑礼。
此刻听到白衍的话,吕生感觉整个人都差点要哭出声,看着白衍一点都没有计较当初酒楼的事情,吕生满是心悦诚服。
很快,二人来到凉亭。
看着侍女斟茶,白衍与吕生谈及甘泗,询问吕生是不是从甘泗哪里得知他是白衍的事情。
吕生也没有隐瞒,全都说出来。
说道最后,吕生满是惭愧的对着白衍辑礼。
“说来吕生惭愧,此前担忧左更怪罪吕生酒后胡言,便书信去齐国,想请非烟为吕生美言。”
吕生说道这里,脸色都因为羞愧,而有些发红,满是自责的眼下,看向白衍。
对于当初酒楼的事情,吕生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反思,在悔恨,也在自责。
“非烟?”
白衍跪坐在凉亭木桌旁,听到吕生的话,一脸诧异,随后笑着摇摇头。
“吕君子何过之有?昔日乃是白衍隐瞒身份,此事说起来,乃是因白衍而起!”
白衍对着吕生辑礼道,看着羞愧的吕生,直言那件事若真有过错,也是他白衍隐瞒身份在先,这才导致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说话间。
白衍拿起木桌上的刚刚倒好茶叶的木杯,双手举起来,对着吕生示意,以茶代酒。
吕生见状,也连忙拿起木杯,对着白衍敬到。
一杯茶下肚,吕生虽然年轻,却也能感觉到,白衍是在劝慰他不要在因为酒楼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吕生一直都还有一个问题存在心中。
“吕生还有一个疑惑,左更与外堂妹田氏,非烟是何关系?”
吕生想了想,看着白衍,最终还是抬手询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这段时间一直存在吕生心中的疑惑,白衍明明是白氏子弟,为何会有堂妹的玉佩,而且此前还因解释玉佩,而冒充齐国之人。
秦国白氏白衍与齐国田府田非烟,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人,为何会有交集。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白衍倒也希望吕君子,能为此事保密,毕竟如今白衍身为秦将,而非烟生父,乃是齐国大臣!”
白衍听到吕生的询问,没有解释,只是希望吕生能为这件事情保密。
不过就在白衍话音落下,就看到吕生一脸神色惊慌,眼神满是后悔。
“吕君子......”
白衍满是疑惑的看向吕生,不明白吕生为何是这个表情。
“此前吕生遣人送信,便是命人送给姑父田鼎,由田鼎送给非烟!”
吕生听着方才白衍的话里透露,希望玉佩的事情,连田鼎在内都不要告知。
此刻吕生心中满是后悔。
此前由于太过惊慌,害怕失去与白衍唯一交好的机会,故而十分担忧外堂妹田非烟不愿帮他,毕竟他与田非烟不熟,又非亲自登门。
所以便在书信之中,恳求姑父田鼎帮忙。
也因如此,对于玉佩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姑父田鼎一定会知道!
!
“已经书信了。”
白衍听到吕生的话,眉头微皱。
如今手中的玉佩,乃是田鼎亡妻吕氏给女儿田非烟的玉佩,田鼎若是知道玉佩在秦国白氏白衍手中,只要吕生不说时间,那田鼎第一反应,便是会联想到,此前田琮带着田非烟去雁门善无城的那一次。
“玉佩乃田鼎亡妻吕氏遗物,事关非烟,吕君子能否把书信内容,告知白衍。”
白衍没有表露慌张的模样,抬头看向吕生,轻声询问书信的内容。
一脸后悔的吕生跪坐在木桌后,听到白衍的话,立刻点点头,没有隐瞒白衍,直接把书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此刻在吕生心里,若是知道白衍不计较当初酒楼的事情,他说什么,都不会千里迢迢命人送书信去齐国田府。
吕生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了,怎么因缘巧合,自己又做出一件会让白衍感到烦恼的事情。
凉亭内。
白衍听到吕生书信中的内容,悄然放下心。
只要不说具体时间,田鼎便不会联想到,如今他白衍,便是当初被他田鼎赶出齐国的人,那个在水村生活的夫妇之子。
........
正午时分。
“王上被刺杀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天下,王上大怒之下,已经想要灭燕,楚国或许不会担忧,但魏国与齐国,定会惶恐不安,毕竟齐国紧靠燕国,而秦国大军会从魏国北方而过。”
白裕与胡母敬一边喝酒,一边商谈道。
虽然不再领兵,但对于天下的局势,白裕自然也要做到心里有数。
胡母敬不擅长领兵,白裕自然不会与胡母敬谈秦国与燕国,即将爆发的战事。
“魏国与齐国,一定会派遣重臣前来!”
胡母敬听到白裕的分析,点点头,对于魏国,胡母敬了解不深,但对于齐国,胡母敬还是十分了解。
毕竟当初年幼是,在稷下学宫,胡母敬广结人脉,对于齐国官员自然也有相识,对于齐国朝堂的了解,毫不夸张的说,甚至不亚于秦国。
“此番齐国使臣,很可能会是齐王宗亲,而位高权重,田鼎应当不会来,但听闻田鼎长子田琮,这两年已经晋升齐大夫。”
胡母敬两手放前,跪坐在木桌后,面露思索的分析道。
“田琮,应该是其一!”
胡母敬清楚,田鼎在齐国的地位不一般,资历、地位以及齐王室的血脉在,若是没有重大事情,绝对不会贸然离开齐国。
所以此行齐国使臣,一定不是田鼎。
但田鼎与齐相后胜素来不对付,绝对不会仍由前来秦国的齐国使臣,全是齐相后胜的人,加之秦王被刺杀的事情也不小。
那么推算的结果,便是其长子田琮。
正堂内。
白裕听到胡母敬的话,缓缓点头。
不过还没等白裕说什么,一个仆人惊慌失措的跑进大堂,那慌慌张张的模样,一看就是有急事。
而就在白裕与胡母敬的目光中。
仆人来到大堂内,对着白裕辑礼。
“大人,王上已经来到府邸!
”
仆人气喘吁吁的禀报道,眼里满是震惊,跟着白裕十余年,来到这座府邸也将近十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王嬴政来到这府邸。
那可是秦国唯一的大王!
“下去命人立刻做好迎接王上的准备!”
白裕听到仆人的话,连忙吩咐道。
“诺!”
仆人闻言,连忙拱手领命,转身匆忙离去。
胡母敬这时候从仆人哪里收回视线。
“王上果然来了!”
胡母敬感慨道,方才他与白裕便猜测,夏无且回王宫禀报后,王上一定会来。
不过......
“是啊!”
白裕看向胡母敬,苦笑一声,脸色亦如胡母敬那般满是感慨,缓缓点点头,转头看着大堂外。
这距离王宫百官下朝的时辰,都还过去没多久!
显然王上在下朝后,连要事都没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