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项伯几人被项楫吓出满是冷汗的时候。
几名身穿秦国官服,跟在六驹马车后的侍郎里,姜敬与竺哲二人,一边说笑,一边走路。
看着咸阳城街道两旁的百姓,不管是士人,还是商贾,全都跪在地上的模样。
此刻二人心里虚荣心别提有多满足,甚至恨不得仰天长啸,把自己这个走着的侍郎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惜那芮为患病,不能一同前去!”
竺哲一边与姜敬并肩行走,一边看着周围,特别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
每当看到有那个女子或者妇人偷偷望过来时,竺哲都会昂首挺胸,故意直视前方。
“话说那芮为哪天时不时吃错东西了,喝酒之前都还是好好的,喝到一半就开始身体不适!”
姜敬听到竺哲的话,点头说道。
回想那日。
姜敬都忍不住疑惑,不管是在王宫清扫马车的时候,还是一同前去酒楼,芮为都好好的。
后面喝酒喝到一半,芮为突然就脸色苍白起来,甚至毫无血色,额头不断冒汗。
后面芮为提前离开酒楼。
回到家后,第二日便卧床不起,甚至此行前往邯郸,都不能随同前去。
可惜!
是在可惜!
说话间。
许久后,伴随着跟在马车后面,一路行走,不管是竺哲还是姜敬,都看到城墙已经近在迟尺。
随后马车在所有百姓的跪拜下,从城门使出,姜敬与竺哲也跟在身后。
尚未走出城门内。
姜敬与竺哲就看到,城外道路两旁,一望无际的秦国铁骑将士,骑在战马上,无数秦字黑旗随风飘舞。
望着那些身穿秦甲,佩戴秦剑,手持长戈的铁骑将士。
此刻感受到铁骑大军声势的姜敬与竺哲二人,身上都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城外这支铁骑。
便是此前战月氏、匈奴,在赵地俘虏赵边骑的白氏铁骑!
!
嘶!
当真气势雄伟,让人心惊。
城门内。
不管是姜敬还是竺哲,都与其他侍郎,乃至咸阳驻军士卒一样,看着城外这支望不到头的铁骑,纷纷喉结动了动,既是紧张亦是激动。
而一想到此行一路上去邯郸,都是由这支铁骑护送。
姜敬、竺哲二人,都忍不住心想。
日后回咸阳,可得的吹嘘!
那芮为,此行当真是亏,巨亏无比。
“那是铁骑将领!”
突然前面一名侍郎的话,让姜敬与竺哲回过神,这时候走着走着,在即将走出城门的时候,顺着越来越宽阔的视野,二人都从城门墙外的视线看到一些骑着战马的铁骑将领。
见到那些魁梧壮硕,目光冷厉的铁骑将领,姜敬与竺哲纷纷紧张起来,呼吸急促。
不止其他人,姜敬与竺哲二人也都十分清楚。
这些铁骑将领,那个不是杀敌如麻的人,手上满是敌军的性命,淤血杀戮对于这些将领来说,已经是常事。
就是焚城,烧死数万人的事情,这些铁骑将领也不是没做过。
城门内。
一想到等会就可以见到这些铁骑将领的主将,大名鼎鼎,心狠手辣的白衍。
姜敬与竺哲差点就忍不住尿一点液体到裤裆。
想起那白衍的一件件事迹,想起雁门之内,那毫不留情的屠杀士族,甚至一些秦国将领都是死在白衍的手上。
二人既紧张,又害怕,却有期待着,能见一见那传说之中的白衍,是什么模样。
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的人,才会那般狠辣,没有半点心慈手软,更能让这些本领强悍,气势逼人的铁骑将领誓死追随,不怨不悔的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想到这里。
姜敬与竺哲满是期待、害怕的一边走,一边看向墙角。
快了!快了!那是公大夫!
再过一点点。
看到了!
!
伴随着视线看去,当竺哲与姜敬看到一名脸上带伤疤的铁骑将领,当感受着城外威风凛凛的铁骑大军,感受其气势。
突然间。
当二人看到铁骑主将的时候,二人都惊呆在原地,瞪着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就连身后的其他侍从,以及一些侍女,都疑惑的看向挡在城门中间的两人。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不管是姜敬,还是竺哲,二人官服下,那巨大的绣袍内的手,都在打抖。
此时。
姜敬与竺哲,目光望着远处铁骑将领最前面的那名主将,看到那主将骑着战马,身穿秦甲的模样。
看着那张年纪轻轻,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
二人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恐惧,害怕。
白!
白衍!
!
“快走!”
突然间,一个侍郎碰了碰姜敬,不曾想姜敬腿软之下,直接瘫软在地上。
这一幕让砰姜敬的侍郎看傻了眼,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看向左右,示意自己没有用力推姜敬。
好在这时候。
已经回过神的姜敬,突然跌跌撞撞的起身,恍恍忽忽的低着头,一边嘴唇颤抖,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
见状。
其他侍郎与侍女满是不解,然而眼下马上就要出城,顾不得其他。
众人担心失礼,也不敢多问。
“嗯?”
不过还是有几名侍郎、侍女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些湿迹。
咸阳城外。
伴随着一支支秦字黑旗飘舞,密密麻麻的铁骑与长戈之中,整个铁骑大军都鸦雀无声,骑着战马看着从眼前路过的人。
白衍骑着战马,身穿衣甲的他,此刻佩着秦剑,宴茂等人跟在他身旁。
此刻的白衍面无表情,与其他时候相比,穿甲佩剑的他,如同变了一个人,所有与白衍熟悉的人,都会有这般感触。
白衍没有穿甲,如同一个面善的邻里少年。
穿上衣甲后,整个人的气势与眼神的目光,都让人感觉冷意,让人敬畏,却又让熟悉的人安心。
这时候。
白衍也注意到,在一辆六驹马车后,在一众侍郎、宦官、侍女之中,有两个低头走路的侍郎。
望着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熟悉的两个身影。
白衍骑在战马上,不过简单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
两个侍郎而已!
白衍有方法与手段,能让这两个侍郎离开咸阳,随着时日过去,让其二人消失在人世间。
但白衍与那两人还不至于走到哪一步。
眼下。
心虚、理亏、害怕的,是那两人。
伴随着冷风拂过。
白衍转头望着周围,雪已经在两日前,便停了,此时骊山哪里调来的劳役与罪犯,已经在前面的清理道路。
而今日,天色方才亮的时候,冯氏、杨氏、李氏便纷纷派人给他带来其他地方的消息。
伴随着嬴政将要离开咸阳,在前往邯郸的道路上,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势力,在准备动手,更多的势力也都在观望。
此行。
对于他,对于白氏铁骑来说,同样也是一场考验。
很多人也都盼着杀死嬴政的同时,一起除掉他白衍,解决白氏铁骑。
城门内。
突然一名王宫守卫的将领,骑马出来,随后来到白衍面前。
白衍从思索之中回神,听懂动静,随后转头看着那名守卫将领。
“白将军!这是王上命吾给将军传来的消息!只能将军一人知晓!”
将领下马,来到白衍身前,把两块召布交给白衍。
白衍伸手接过召布,看着上面的内容。
第一块,上面记录着此行嬴政乘坐第几辆马车,以及与一些王室宗亲乘坐的马车的在那个位置。
随后便是第二块。
看完第二块布诏写着的内容。
白衍便把布诏放入怀中,抬头后,转头看向洛阳的方向。
“珪!带五百铁骑,先行前往洛阳!”
白衍开口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