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通忙乎,一直折腾到太阳西沉。
这才终于安排妥当。
至于赵弘毅之前说的接风宴,一直到现在都没看到踪影。
随行之人私下猜测,或许是因为白日在城门口闹得不愉快,应天府的官员们,索性连接风的酒席都给撤了。
若果真是这样,那程大将军的面子,算是被踩在了泥地里。
随行的锦衣卫面上无光,一个个气愤不已。
礼部的官员们则是心情复杂。
一方面因为被怠慢而心中抱怨。
一方面又因为能目睹一场好戏,而心中窃喜。
程大将军好歹也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被应天府官员如此羞辱,岂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应天府的官员们敢这么做,定是因为北京的朝廷中有人撑腰。
礼部的官员虽然在朝堂上没多少实权。
但对于朝中各派系的划分还是分的门清。
应天府位于江南富庶之地,这地方向来是浙党的领地。
他们这些朝中大员,和江南各地的地方官员,乡土豪绅们利益纠缠在一起,盘根错节。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的势利,仿佛一只遮天大手。
将这江南富庶之地,遮盖的严严实实,外人根本无从插足。
程将军如今是过江龙遇到地头蛇。
人在屋檐下,恐怕也不得不低头啊!
就在这些礼部官员们纷纷猜测,这一局谁会胜出之际。
作为当事人的程武,却仿佛置身事外一样,悠闲地坐在屋内品着香茗。
来江南之后如何行事,他心中早有计较。
不会因为应天府官员的无礼,而打乱自己的计划。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砧板上的咸鱼!”
对于应天府的这群官员,程武心中暗自下了定语。
他这里轻松自在,谢淞确是满腹牢骚,又因为此事心中懊恼,觉得对方是在故意羞辱程将军。
因此落脚之后,立刻召集东厂和锦衣卫的随行人员。
吩咐他们在应天府及其周边几个府县,暗暗查访民情,搜集当地官员的把柄。
以备日后有需要时,整治此处的官员。
安排妥当后,谢淞眼见天色已晚。
便来到程武的住处,在门外通禀道。
“将军,您还有什么吩咐奴婢去做的事情吗?”
“若是没有的话,奴婢今天就不再打扰您了,您早些休息。”
正说着,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程武迈步从房中走出,来到门口站定,舒展了一下腰身。
轻笑一声说道:“现在休息还早。”
谢淞微一愣神,问道:“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交给奴婢去做。”
程武目光幽幽的看着庭院的月亮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程将军另有什么安排?’
谢淞心中惊奇,随即静下心来,仔细探听周围的声音。
果然在百米之外,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似乎正在朝这个庭院走来。
此刻正是晚饭时间,王府内人来人往,数千人的喧闹声堪比集市。
谢淞能在这一片杂乱中,听到百米外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已经实属难得了。
他略一沉思,来人脚步匆忙,想来是有什么急事。
‘也不知道程将军做了哪些布置?’
尽管心中疑惑,却也不便上前询问。
既然程将军没有避讳自己,等那人来了,自然会知晓。
就在他内心揣测之际,忽然听程武说道。
“谢公公,叫上锦衣卫,咱们赴宴去!”
谢淞闻言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