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万物俱籁,偌大的荥阳城隐匿在夜色的沉寂之中,只有城头上亮起了点点火把,在黑暗中甚是扎眼。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城外的寂静,朝着城门的方向飞驰而来。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城头上负责值夜的士兵不由心中一凛,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城下的方向。
不多时,一名骑兵冲破夜色出现在城下,在城门口勒住了缰绳,张头探脑往城头的方向望去。
城头上,今夜值守的校尉看到对方身上穿的是己方的衣甲,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但还是尽职朝着城下大喊一声道:“城下来者何人?为何三更半夜来我荥阳。”
城下的骑兵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对着城上的方向晃晃,随即高声说道:“我乃程朗将军麾下斥候潘福,奉程将军之命前来荥阳向大将军报捷。”
一听对方是程朗将军派出的斥候,又自称是来报捷,校尉不由微微一怔,随即面露喜色,下意识追问道:“报捷?莫非程朗将军已经攻破了虎牢关?”
城下骑兵重重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程将军率军夜夺虎牢关,守关大将于寿自刎身亡,副将符隆率部分残兵往西突围而去,其余守军非死即降,整个虎牢关已经落入我军手中,程将军特意派我连夜来荥阳向大将军报捷。”
听到程朗已经率军攻下了虎牢关,校尉心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嫉妒。
虎牢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想不到程朗将军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能攻下,再次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将来大将军论功行赏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沾光得以升官发财,哪像他们只能留在荥阳城无所事事。
不过嫉妒归嫉妒,校尉却是半点不敢怠慢,因为之前大将军特意吩咐过他,一旦虎牢关那边有消息传来,不论何时都要立即通报于他。
校尉立即吩咐手下放下吊笼,待城下报信的斥候连人带马进入吊笼后,便操纵城上的机关锁住吊笼,这才将吊笼拉上了城头。
之后校尉亲自核验过斥候手中的令牌,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打开吊笼的笼锁,命人领着他往城中军营的方向而去……
……
帅帐内,萧恪此刻正站在沙盘前,眼睛落在虎牢关的位置上,耳朵听着报信的斥候详细说起程朗夺取虎牢关的经过:“程将军先是在山脚下截断了虎牢关内的水源,之后又趁着守军出关取水派人翻过山岭半路伏击他们,冒充他们混进虎牢关内。”
“到了夜里,程将军率军从东面佯攻虎牢关,吸引住了关城内的绝大部分兵力,之后我们的人再趁机策反了值守西面的士兵,打开了西面的关门。”
“郝将军亲自率人从西面杀进虎牢关,在关城内四处纵火,到处插上我军旗帜,敌军只当虎牢关已经失守,士气立即溃散,无心再战,程将军当即下令改佯攻为强攻,一举夺取了虎牢关,敌军大将于寿眼见大势已去,便当场拔剑自刎,可惜让副将符隆趁乱逃脱了。”
听报信的斥候说完,萧恪的目光终于从虎牢关的位置收回,轻轻点了点头,笑笑道:“这一仗,你们程将军打得很漂亮。”
斥侯闻言不由精神一振,但很快想起程朗临行前的叮嘱,连忙道:“我们程将军说了,都是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他不敢居功。”
萧恪闻言不由哈哈一笑,心情一阵大好,便忍不住打趣道:“你们程将军这是在为你们请功呢,生怕我忘了你们的功劳。”
不等斥候回话,萧恪又摆摆手笑道:“放心吧,我萧恪向来是有功必赏,你们程将军的功劳我不会忘,你们的功劳我也不会忘的。”
斥候闻言不由大喜,随即对着萧恪重重一拜:“卑职谢过大将军。”
萧恪又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命身边的亲兵将这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带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