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满脸狐疑从萧恪手中接过书信,从里面抽出一张同样发黄的信纸,打开一看,只一眼,就瞬间愣住了。
因为这是一封当年门下侍中杨济写给宁惠帝龙璋的密信,上面写着杨济已经联络了一些朝中官员和军中将领,要联手诛杀萧恒,信的最后面,密密麻麻都是那些官员和将领字迹不一的签字,而他沈沛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老夫从未见过此信,更不可能在上面签过名字……难道……”
沈沛错愕之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核对起上面的字迹,果然发现自己名字的字迹竟然与虎贲卫将军龚恺的字迹一模一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再凭借自己脑海中模糊的印象,赫然发现自己跟龚恺的名字就是出自龚恺之手。
一时间,一股遭人坑害的悲愤涌上沈沛心头,他愤愤将手中的书信,拍到桌面上,悲怆吼道:“龚恺误我。”
萧恪看在眼里,沉声说道:“当年杨济等人密谋败露,惠帝担心牵连到自己,便将这封书信交给家兄,不少人便劝家兄将上面签名之人尽数诛杀,可家兄了解沈老将军的为人,知道沈老将军没有参与此事,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还是不得不将沈老将军给罢官免职,逐出京城,其实也是为了保护沈老将军,防止有人以此为由对沈老将军不利。”
“但家兄对此一直很是过意不去,觉得有愧于沈老将军,希望可以找机会跟沈老将军解释清楚……家兄昏迷之前,跟我说过他一生有三大遗憾,其中一事就是亏待了沈老将军,白白让沈老将军丢了官……”
“大将军不必再说了,老夫明白了。”
不知何时,沈沛已经是老泪纵横,心中更是羞愤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仇人,原来竟是自己一家的大恩人。
想到密信中的那些名字,最后无一不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自己只是丢了官,一家老小无一被问罪,原来背后都是萧恒在暗中保护自己。
可自己不仅没有知恩图报,还无端记恨了萧恒这么多年,自己可真不是东西呀!
想到此处,沈沛再也忍不住,当即跪倒在萧恪面前,泣不成声道:“令兄对老夫一家的恩深似海,可恨老夫这么多年竟然一直还在记恨令兄,实在是不配为人。”
此时,陶氏和沈连也从门外冲了进来,冲萧恪下拜磕头,感谢其兄萧恒保全了他们一家三口。
倒是一旁的姚襄看得心生感慨,他也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如此曲折,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萧恒不早拿出这封信解释清楚,白白让姚襄记恨他那么多年,还连累自己跟沈沛老死不相往来。
萧恪将他们三人扶起,沉声说道:“家兄一直知道沈老将军的本事,昏迷前不忘叮嘱我,将来有合适的机会,务必要重新起用沈老将军,莫要埋没了沈老将军的本事。”
“因此,当我一组建徐州水军,便立即想到要请沈老将军出任水军都督一职,不知沈老将军可愿意?”
沈沛听得更加羞愧,看着萧恪殷切的目光,便也懒得再假意推辞,当即满脸豪迈道:“若是大将军不嫌弃老夫年迈,老夫愿为大将军效力。”
萧恪听完不由哈哈一笑:“好,有沈老将军出山,我徐州水军必能踏平扶桑,了却怀帝当年之志!”
听萧恪提起怀帝旧事,沈沛心中更是豪情万丈,当即慷慨道:“老夫虽然垂垂老矣,却也愿为大将军远征扶桑,扬国威于异域。”
萧恪听得连连颔首,随即看向一旁的沈连,笑笑道:“我观令郎深得沈老将军真传,不如就让他出任水军校尉一职,父子一同征战沙场,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沈连闻言不由大喜,当即躬身作揖道:“愿为大将军效力。”
沈沛见儿子受到了重用,知道这是萧恪在恩宠自己,心中对萧恪越发感激,已然有了效死之志!
你们一直追问的势力分布图
(关于如何给纸张做旧发黄,我上一本书有写过,这里就不写了,免得有水字数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