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家主!现在他眼里分明只有他那个胡作非为的弟弟!”
一出大将军府的大门,萧佐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气,忍不住跟萧偃抱怨道。
萧偃面色却微微一变,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将军,见守在门口的亲卫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低声提醒萧佐道:“慎言,慎言,慎言呀!”
萧佐此时发泄完心中的怨气,经萧偃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在萧恒的府门口说这种话不妥,但还是忍不住轻声抱怨道:“还不是你,非要拉着我一起来见他,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如今我们两个做叔父的脸都丢尽了。”
萧偃不由面露苦笑,有些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叔父唯一的儿子被萧恪杀了,总要讨个说法吧,他都派人来找我了,我实在是推脱不掉,只能拉着你一起过来了,谁曾想如今他连我们两个叔父的面子都不给了。”
萧偃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萧佐心中更加来气,不由愤愤说道:“他们兄弟这次实在做得太过分,做弟弟的擅杀族人,做哥哥的只知道一味包庇,完全没有将其他族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早知道如此,之前我们就该听叔父的话,就此分家,与他们兄弟二人一刀两断。”
一提起这件事,萧佐心中就不由一阵后悔。
当初萧恪擅杀萧恢,没收家族在广陵郡的土地分给百姓,引起了很多族人的不满,当时就有很多族人提出分家的想法,打算将兰陵萧氏一分为二,萧恒和萧恪兄弟以及支持他们的族人自成一脉,其他族人另立一脉,两个分支各自发展,互不干涉。
这个想法甚至得到了萧璞的支持,因为他看得出萧恒并不想处置自己弟弟,心中对萧恒这个家主也很是不满,但礼法在上,即使家主再昏聩也不可能废黜掉,因此萧璞便想到将兰陵萧氏一分为二,从此与萧恒兄弟分道扬镳。
而且萧璞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以自己在萧家的辈分和声望,若是兰陵萧氏另立一脉,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一脉的家主。
只是没想到萧恒最后为了安抚住族人,竟然不惜将自己唯一的亲弟给革除族籍,最终压下了族人的不满,化解了一场兰陵萧氏的分裂危机。
但直到今日,萧偃和萧佐才明白萧恒那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确实,即使萧恪被革除了族籍,逐出了萧家,但他依旧还是家主的弟弟,远非其他族人能比的。
若是他们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坚决分家,也不至于会有今日之辱。
但萧偃此时却冷笑一声,冷冷说道:“九弟是叔父唯一的儿子,如今他死在了萧恪手中,叔父怎么会善罢甘休……等着吧,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若是家主还是执意包庇自己的弟弟,恐怕兰陵萧氏分裂之日就为期不远了。”
说到这儿,萧偃也不由叹了一口气,毕竟身为萧家子弟,谁又愿意看到自己的家族四分五裂呢。
只是家主处置实在是不公,已经冒犯到了其他族人的切身利益,实在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们只知道,兰陵萧氏不是他们兄弟二人的萧家,而是每一个萧氏族人的萧家。
不过大将军府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二人边走边说,很快就离开了大将军府。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匹快马就停在了大将军府门外,随后从马上翻身下来一人,快步跑到门口,对门口的几个守卫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朗声说道:“几位兄弟,麻烦跟大将军通报一声,说李顺奉命求见。”
……
书房内,萧恒看着李顺,淡淡问道:“你们公子派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萧恒的目光,李顺总感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不由低下了脑袋,低声道:“公子派我来跟大将军说一声,萧任的事,他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