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继宗飞起一脚就踢在了程拱寿的屁股上,这才上前笑眯眯的说道:“诸位乡邻得罪了,某家是宫中的人,此次带人前来查探阳城县救灾之况,莫要误会。”
那孩子的父亲披上了一件罩衣才开口道:“得罪了,犬子不知事罢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这位官爷移步阳城县,咱们这里的工期耽误不得,耽误了一时半刻,监工便要折损钱财。”
“钱财?”
蓝继宗稍稍愣了一下,随即道:“不是发放口粮吗?”
那汉子也是稍稍一愣,带着疑问回到:“给钱不好吗?有钱不一样能买粮食吗?还有剩余也能给家中添置些东西…………”
程拱寿瞪大眼睛的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再看了看蓝继宗发出了灵魂拷问:“都知,这些人是灾民吗?”
哈哈哈…………
可能是程拱寿的问题太过好笑,也可能是蓝继宗的问话让他们觉得好笑,反正四周的汉子,妇人,孩子,老人都在笑。
耄耋老者走出了人群笑着说道:“我等是河南府王屋县人氏,今年遭了旱蝗二灾,连王屋山的山神都没镇住呦!”
终于来了个说得上话的,蓝继宗便挥手遣散四周围拢过来的灾民,顺便让程拱寿留下一贯钱给人家赔不是,毕竟把人家孩子吓着了,还耽误了时间。
瞧见蓝继宗如此讲理,那老者便摆了摆手对程拱寿道:“后生把钱收起来,我王屋县的人宁愿吃力气去挣钱也不要你这钱财,刚刚你的话把孩子吓着了,以后在阳城县莫要说什么皇宫大内的话,再把孩子吓着可就不好了。”
程拱寿被气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宫禁中怎生还把孩子吓着?”
老人瞧着程拱寿不服不忿的样子,转身对蓝继宗道:“官爷莫恼,这是叶小神仙巡视阳城县发的话,告诉每个孩子,只要有人说出皇宫,大内,禁中几个字,便是割孩子的雀雀………………”
程拱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蓝继宗更是双目圆睁:“有人打着在招募宦官的名义在阳城县收拢男童?”
老人点了点头:“有,不过给叶小神仙带着乡民给抓进了大牢。”
“敢问老哥哥说的叶小神仙可是那位阳城夜郎?”
老人连连摆手:“可不敢再编排小神仙了,他在阳城县活人无数,现在做了县尊大老爷的幕客,带着灾民盖房子,修水渠,缮水利,还开垦荒地!之前还拿出了十万斤粮食给县尊发卖,又给了赈灾的提举十万斤粮食带走,可谓是做尽了好事嘞!”
蓝继宗笑了笑道:“不知这小神仙现在何处?某家想要拜会一下!”
老人客气的叉手道:“官爷要寻小神仙那可要看机缘,说不得在路上就能遇见,说不得三日也寻不得!”
程拱寿好奇道:“既是县尊的幕客,难道在县衙也寻不到?”
老人笑了笑:“这位小神仙不安分嘞!最喜欢在阳城县中闲逛,官人只瞧见坐牛背上的少年郎都可问问,说不得便是小神仙嘞!”
蓝继宗满意的点头走了,就冲这“夜郎”对孩子的护佑,也值得自己亲自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