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晓得你在东厂还有人,让他们去河南,把曹宁家的底细查个干干净净。”一见面太子就直接下令。
这件事他曾经想过是不是郑直听到了风声,故布疑阵。可很快就否了。讲不通,郑直总不能往自个身上泼污水。也不可能,太子的行踪就几个人晓得,除非徐世华冒着杀头风险和郑直演苦肉计,况且李良那个王八是首辅刘健的学生。
如此,曹家被人针对,就只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旁人乃至郑直不在意曹宁一家是否清白,太子在乎。
“是。”白石回答的很干脆“此去河南没有个把月拿不到消息,在算上一来一回所需时日就要两个月。其实小爷若是想查曹家底细,还有一个法子,更快。”
“快讲。”太子一听,赶忙追问“啥法子?”
“曹家在京师,安阳都有产业,想必在安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京师人口百万,来自五湖四海,这安阳籍商人,官吏也不在少数,只需向这些人扫听,就可大概清楚。”白石恭敬回答。
太子看向刘瑾。
“重庆大长公主的后人还有广德长公主驸马都尉樊凯都是安阳人。”刘瑾恭敬的回了一句。
太子点点头“一起来。”他如今已经不再想曹二娘了,就算面容似天仙,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断不能要。
白石和刘瑾立刻应了一声。
八月二十五一早,老太太在郑宽,郑傲,郑伟,郑健,郑直,郑墨等人簇拥下,重新搬回芝麻巷的院子。
原本十五之后就该搬得,因为二嫂的事,耽搁到了如今。与此同时,汤素娥等人也开始准备,过几日就从那处五进的院子搬进御赐的宅子。
毕真的工匠下月初一正式开始对这处五进的宅院进行修缮。
因为今个儿休沐,郑直和郑宽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尤其是郑直,去了前街指手画脚一番后,又要来到后街自家院子再次小心探查一番。谁晓得那些工匠有没有偷偷挖地道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今这处院子的格局经过毕真大刀阔斧的修缮,已经没了原本的痕迹,形成了三路格局。单单东路花园就东西距离十九丈,南北距离二十九丈,只比郡王府的规格短一丈,可这只是花园。中路和西路还有两处占地相偌的院落,拢共二十八亩地。这当然远远超过了郑直之前的预估,奈何有主上那句“地方大一点”,毕真啥都不怕。毕竟他们是阉人,不需要考虑后代如何。
若不是郑直拦着,估摸着日后这里改称郑家胡同都不为过。虽然目下整条街其实已经都落在了郑直手里,可太张扬了也不好。
刚刚从惠静师太的庵堂出来,远远的就瞅见一个漂亮小娘走向中路屏门。郑直赶忙追了过去,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端的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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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讲,自从有了安安生生做弘治帝狗,人家让他咬谁他就咬谁的觉悟后,郑直整个人都轻松了。再加上如今曹家的破事被甩开,郑直发现,他又找回了两年前的感觉。
老太太搬走了,目下这是他的院子,这里的所有女人他都有权睡一遍。
入夜之后,郑坤风风火火的找到了芝麻巷,讲是赵砾夫妇让他打前站。
“姑祖父的差事延误不得,直接在天津卫做水军的海船去辽东了。”郑坤一边胡吃海塞,一边对郑宽等人讲“姑祖母她们沿着运河,大概再有半个月就到通州了。”
郑宽皱眉“坤哥只有口信?”
“噢。”郑坤这才‘记起’啥,放下筷子,去拿一旁的褡裢。
“俺来吧。”郑墨瞅瞅对方的一手油渍,赶忙凑过来。
“俺能行。”郑坤却一把将褡裢拽到一边,如同防贼一般,戒备的看着郑墨。
郑墨尴尬的坐回座位。
在院子里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美人的郑直拿出一根雪茄,将其余的散给了郑傲等人,郑墨赶忙接过一支递给郑宽,并为其点烟。
“这是姑祖母的信。”郑坤不情不愿的从褡裢里拿出来一封皱巴巴的封套,却没打算交出来的意思“姑祖母讲曾祖母看到会给俺赏钱的。”
“千户。”郑直抽口烟“拿二十两银子来。”
门口的朱千户根本没有出去,直接从茄袋里拿出两锭十两银块,走进来放到了郑坤面前。郑坤紧攥着信的手却没有松开“俺带着这个,走了十多日,腿……”
“千户,再拿三十两去。”郑直等人算是开了眼,郑宽猛抽一口雪茄。
朱千户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随身带着二十两已经可以应付大部分的麻烦了,再多他真的没有带。
郑坤把二十两银子放进褡裢里,那封信放在了桌旁,继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屋子里一片沉寂,只有郑坤吸溜哈喇声。
郑墨抽口雪茄,不动声色的欣赏嫡兄的丑态。不读书的人就是没见识,五十两银子就被打发了。也许在郑坤眼里,这已经是一笔巨款。瞅着对方的意思,大概也不想在郑家待下去了。
突然郑墨想到了远在平阳给人端茶递水的母亲。他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后也没打算再回平阳,那么母亲咋办?不论郑墨往家送啥好东西,最后又有多少能到母亲手里?
朱千户很快去而复返,将三块十两银锭放在桌上,这次郑坤没有再阻止对方拿信。
朱千户恭敬的将信交给了郑宽,退了出去。
郑宽撕开信,瞅了瞅。并没有给其他人看的意思,起身道“俺去见老太太,你们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