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豪长此言何意?”
“钟荣借谢安民之死把我们强行留在此处,怕不是想要以吾等为人质好向家中勒索钱财!”
“哎,如今府内的士兵虽已撤走但府外却都是钟荣的兵,早知道便不来赴他这鸿门宴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倒是希望钟荣能尽快出价,吾等才好早日还家啊!”
田广德冷哼一声。“此子还真是人面兽心歹毒如蛇,只希望他出价不要太过离谱,否则老夫便一头撞死在他面前,将世家逼的太狠,我看他还如何在这齐地立足。”
一番对话周顺华完全没了睡意,索性对田广德道:“莫不如我们将罗全义几人都叫过来一起商议一番,凑个拿的出手也能让钟荣满意的价格,这整天提心吊胆的我实在是受够了。”
田广德点头表示同意,两人披上外袍便出门准备去左近的几间房集合众人。
往日守夜的侍女仆役因为士兵封府而早早的睡下,院中的灯笼不知为何也熄灭大半,只余一些月光不规则的落在庭中数目与园林之间,整个谢府安静的可怕,走在回廊上落针可闻,只让人感觉身处鬼域头皮发麻。
不过数步之遥,两人却仿佛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罗全义与另外一名郡豪的房门外。
周顺华伸手正待扣门。
“啊………!”
正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赫然响彻整个中院,又迅速弥漫至谢府周围。
两个老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的魂不附体,也顾不上去叫罗全义的门了,几步便跑回房去,关上门瑟瑟发抖。
府外值守的鹤营士兵亦被这惨叫声惊醒。
第五明从熟睡中翻身起来,看向匆匆进帐而来的校尉问道:“何处传来叫声?”
“军正,谢府又死了两人!”
“哦?”
凶手还在杀人,第五明脸上却有喜色。法臣商鞅曾经说过:百密终有一疏,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不留下任何破绽的凶案现场。
“叫上仵作,进府。”
第一名死者是谢安民独女谢红袖。
她倒在床上,眼睛圆睁,双瞳中皆为惊恐,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睡衣未褪,此女是被活活吓死。”
谢红袖颇爱干净,房中一尘不染。因而第五明能看到有脚印从门房一直到来床榻边。
“可为什么只有一只脚的痕迹呢?难道凶手真是鬼魅不成?”
留士兵保护现场,第五明又带人向第二名死者房中走去。
一人吊死在房梁上,死状凄惨无比,若非士兵明火执仗,此幕当真是骇人。
第五明示意仵作上前验尸,他自己同样在房内四处查看。
死者是谢安民二弟,屋内颇为杂乱,或许在他死前曾经翻找过东西,亦或凶手所为。
老迈的仵作见惯了死人,虽然死者脸上痛苦舌头长伸,但他依旧在取下来的尸体上仔细察看。
“死者似为自尽……”
他猛然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对!”
伸出苍老的手指摸着尸体脖子上的索痕。
“此人是被手指捏碎喉咙致死,死后才被吊到房梁上,伪作吊死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