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下场则是死亡。
凶神此时不再回头看希衡,他迫不及待要杀了玉昭霁,从而迫使冰神银姬出现。
他等不及了,他一刻都不想耽搁,只想等着和冰神银姬重逢的那刻。
也正是凶神此时的倨傲和急切,让他忽视希衡的一切攻击,希衡见时机成熟,使出自己之前从未使用的毁灭秩序的力量。
玉昭霁的神力是创建秩序,希衡是毁灭秩序。
而玉昭霁的神力,之前用来破过一次凶神的血红结界,凶神还有些忌惮,可是希衡从来没在凶神面前用过毁灭秩序的力量。
她此时都不用破玄冰扇承接这股力量,因为破玄冰扇虽强,却不是和希衡本源的神器。
它无法承载这股力量,也会被毁灭。
希衡的雪袖不断鼓动,那股毁灭秩序之力,从她指间逸出——
此时,希衡的杀道深渊不断嗡鸣,杀道深渊感受到这股力量,以为会有无数人因此死亡,故而变得兴奋起来。
凶神即刻回头,可已经迟了。
这一线毁灭秩序之力就如同一根细针,将凶神的神域戳开一个细孔,毁灭了凶神现存的神域秩序。
凶神正要补救眼前的纰漏时,却见玉昭霁唇角牵出一线笑意。
要不是为了和希衡配合,让凶神以为他们已经没了反抗之力,玉昭霁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他抓住。
一瞬间,希衡雪袖飞动,刚好飞扬至玉昭霁眼下。
玉昭霁一把抓住希衡的衣袖,希衡再足尖一点,带着玉昭霁从这个“细孔”处飞离凶神的神域。
到了外间,扶桑神树凋落、东海被折腾得海水干涸,一切都是残败的末世之景。
离开凶神神域还不算完,希衡和玉昭霁还得有后招。
否则,凶神修好神域,一样会再拉希衡和玉昭霁进去,这次,等凶神有了警惕,他们就出不来了。
希衡对玉昭霁道:“现在,全看你的了。”
大难之前,玉昭霁仍然道:“好,你让我做事,我一定会做到最好。”
话音刚落,凶神就从神域中追出来,他直朝希衡和玉昭霁而来,可就在下一瞬,凶神的身影消失。
凶神就像——凭空被拉入了另一个秩序空间。
玉昭霁身体一晃,脸色微白,希衡关切看来,他则摆手示意无事。
玉昭霁掩唇:“我到底并非完整神明,创建秩序的力量维持不了太久,希衡,我们尽快。”
“好。”
玉昭霁刚才所用的,正好是和希衡相对的创建秩序的力量。
他也像是凶神那样,创建了一个拥有全新秩序的空间,照理,这种领域只有神明才能做到,但是,玉昭霁领悟的神力就是创建秩序,所以,他并非神明,却能做到这一点。
现在,玉昭霁就是将凶神拉去了他所创造的那个新秩序空间。
可是,凶神在里边不断反抗,以玉昭霁现在的修为,实在难以抵抗。
时间越往后拖,玉昭霁受的伤也就越重,而且,凶神随时都有可能破开那个新秩序空间出来。
此事不宜再拖,希衡和玉昭霁当机立断,他们一个用清正至极的力量,一个用至浊之力,两股力量一碰在一起,原本泾渭分明的两股力量却一下产生莫大的吸引力,相互纠缠旋转,形成一个八卦太极图案。
这就是乾坤互补,混沌之力。
玉昭霁的混沌火其实也包含混沌之力,但是混沌火烧灭万物,谁敢从混沌火中间穿到后世去。
所以,希衡和玉昭霁必须汇合,缺一不可,才能成功回到后世。
通往后世的门打开,玉昭霁受的伤也越来越严重,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终究支撑不住,嘴角流出一线血迹。
希衡立刻扶住玉昭霁,握住他的手臂,旋身飞入那个那道通往后世的门。
此时,凶神也刚好破开玉昭霁创建的新秩序空间,凶神见状,就想要跟着希衡和玉昭霁一起,跳入这个通往后世的门。
可是,凶神并不属于后世,他又没有和后世建立联系,所以,他被这道门排斥在外。
凶神更加疯狂,他一时想着,那个女修走了,他更没有逼银姬出来见他的筹码。
而且,她离开时还带走了银姬的破玄冰扇,连一个属于银姬的念想都没有留给凶神。
凶神失去了冰神银姬,也失去了去往后世杀灭天道的机会,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失败过,他失去所爱,所爱不愿意见他,就连报仇都做不到。
这种情况下,凶神的神力再度暴乱,他此时丝毫没有留手,神力摧枯拉朽般要灭掉整个世间。
山峰破碎,棱角被磨平。
东海的海水活活全部蒸发,露出海底的海床,还有无数尸骨,上古宽阔的东海成了一处宽广凹陷的盆地。
岩石也被全部风化,此时路上还幸存的人都随即被风化,像风沙一样慢慢碎掉。
再继续下去,这世间什么都没剩。
希衡和玉昭霁此时已经安全了,他们在通往后世的空间隧道,看着上古时发生的一切。
玉昭霁又咳了一声,他伸手擦干嘴角的鲜血,目含杀意,看着正在灭世的凶神:“如今神明陨落、天道负伤,连冰神也只有一线残念,无人能阻止凶神灭世。”
“按照凶神这样灭世下去,将来可还会有我们的时代的存在?凶神,必须死。”
这里涉及一个问题,谁杀了凶神?
后世时,凶神已经陨落,白水希家的典籍记载着凶神是和冰神互斗而亡。
但现在希衡和玉昭霁已经知道,这条记载并不属实。
冰神银姬现在只剩下残念,而且,凶神现在神力暴乱,冰神银姬的残念哪怕想要过去,都无法做到。
如今有能力、有可能杀死凶神的只有希衡和玉昭霁。
玉昭霁伤得太重,如今仍然在不断吐血,希衡扶住他,一向要强的玉昭霁现在也不得不半倚在希衡肩上。
玉昭霁是成年男魔的体型,比希衡要高一些,他现在微微低下脖子,血腥气直往希衡脖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