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树下,沈问再遥遥望去,祝云川已经行至那个叫夜卿的男人跟前了,只是两人谈话的声音没再传过来。
“这个夜卿,看来也不是寻常人啊。”安无岁如是评价。
“太子爷身边,能有几个是寻常人。”
沈问揣着手倚靠在树干边,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能感受到夜卿在往自己这边看,冷不丁笑起来,“还真是心狠呐,昨日才送来公孙虞的尸身,今日就敢来要静心门的人。”
“这骄横太子嚣张跋扈,别人也就罢了,连你们氓北七门也要惯着他?”
安无岁不懂其中有何可笑,忍不住皱了皱眉。
“若是在别处,七门自然不会如此顺了他的意,可这里是南关城,整个北原的最南边,氓北的手根本伸不过来,这里名副其实是太子爷的地盘儿。”
说着说着,他突然歪了歪脑袋,甚至抬起手和远在几十米外的夜卿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说道。
“不惯着他,七门在南关城的分部要如何过活呢?”
夜卿像是也感受到他的视线,匆匆一瞥,又和祝云川不知道说起了什么。
闲谈间,沈问和安无岁看见破屋子里风风火火出来个熟悉的面孔,一袭水蓝色长裙肆意飘扬,大步流星直奔院子门口。
她步态匆忙,像是着急做什么,走到祝云川身边也没有停下,径直来到夜卿的面前,略微仰着头注视他。
这会儿还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将目光放到这个女子身上。
夜卿也不太明白她的意图,愣了愣,想要张嘴说些什么。
啪!
众目睽睽之下,一记脆响的耳光招呼到夜卿脸上,声音之大甚至叫歪脖子树下的两个人也听得到。
“嚯。”
安无岁显然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偏头对沈问道,“看来苏三千不惯着他。”
“嗤…是啊,谁让她叫苏三千呢。”
沈问忍不住笑了一声,喃喃自语,然后转头不再看那边,招呼着安无岁回室内,“戏也看完了,走吧,我们先进去吧。”
“你就不想看看结果?”安无岁虽然嘴上问着,却也不由自主跟着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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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是,即便三千扇了他一巴掌,也还是要乖乖去太子府为卢欢儿看病。”
沈问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
玉髓风铃内,茶室。
“真的假的,苏三千真的扇了那男的一巴掌?”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她不是不会武的吗,也不怕那人一剑杀了她?”
“氓北早就传闻说她天生怪胎了,克死了娘亲不说,还冷僻孤傲,仗着自己医术高超对谁都冷着脸。”
“瞧你说的,就那几个内门弟子,有几个是正常人?”
“……”
茶室是氓北的弟子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