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灵街的一处当铺前,张先发正在与一位长须老者,在棋盘上杀你来我往。
手上的棋子下的紧凑,两人嘴上的言语也没有停过。
“小子,凭你还想赢我,有些异想天开了。“
“老孙头,你说你开的这个不正经的药店,也不见你白天有什么人,怎么晚上这么热闹。这经常打扰街坊们休息,可不道德呀。”
对于长须老者的嘲讽,张先发也不惯着。
对于精于算计的修仙者而言,下棋这件事,尤其是快棋,就是要看谁先分心。
两人间的言语干扰,从下棋开始就没停过。
“你小子懂什么,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那些求而不得的情情爱爱,你就更不懂了。”
“来,细细的说说,也好让我这个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长长见识。”
手上的白子不停的落下,长须老者,虽然知道谁说的多,谁就更吃亏,不过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人啊,除了修仙问道之外,亦有所求,比如这传宗接代的念想,有时候不比凡俗之人来得更低。”
“哦?不是都说,修为到了第二重后,就开始子祠艰难了吗?你老孙头真有这妙手回春的能力?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当人子,怎么说话呢,这家‘回春堂’在这条街上,开了上百年,比你家的‘永安当铺’时间还要久,要是没点真手段,早就关门了。”
老孙头被张先发给刺激了一下下,有些生气的解释道。
“反正您开的医馆,白天没人,晚上人多,那就是不正经,就算是医馆,也是不正经的医馆。”张先发手上的黑子下的更快了,嘴上还是继续刺激道。
“哼,无知小毛孩,修仙本就是损有余补不足,这修行之人阴阳交泰,生儿育女也是如此。一般修行者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老道我这手段,世传三代,要不是年轻时,与人争执,损了根基,现在也不会来这么一个小地方待着。”说到这里,老孙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面色上有些难看。
而张先发手下的棋子可不会因为,老孙头一时间的恍惚就手下留情。
“啪”一声脆响。
“我赢了”
张先发收回落子的手,盯着老孙头道。
“嗯?...”猛然回神的老孙头,先是看了眼棋盘,自己一条大龙被不知不觉间被围住了。
“哼,不当人子,无耻至极,偷袭老人,毫无棋德。”
丢下手中的白子,孙老头骂骂咧咧的就朝着医馆内走去。
不一会儿,就在张先发希夷的目光中,满脸不舍得把手中用灵绸缎包裹的不知名兽皮书,交给了张先发。
张先发在接过后,还想当场打开,却被老孙头制止。
“拿回去再慢慢看。”
“埃。”
张先发嘻嘻哈哈的答应一声,就朝着当铺内走去,顺手还关了门。
反正这家当铺,基本也没啥人来,做的就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等关了当铺的门,张先发脸上的得意洋洋就收敛了起来,背着手,他准备去后院,好好的研读一下包裹中的医书。
而站在医馆门口的老孙头,在看到张先发关门后,就面色复杂的走进了自家医馆内。
“张老哥,你的恩情,我孙少安算是还了,也算是给我孙家的医道留了传承。”
正在当铺后院翻阅书本的张先发,自然不清楚老孙头的想法。
不过这老孙头有意拿出他的医道传承,张先发是知道的,这种太过明显的痕迹,只要没有坏心思,他也懒得究其原因。
无非是与这当铺的原主人有些缘因。
话说当时张先发刚与商队分开,在这座名叫‘安阳”的城内,转悠着,寻找合适的目标。
机缘巧合下,就碰到了这当铺的原主人,正在与一少年人争执。原本没有太大兴趣的张先发,在路过时,听了一耳朵。
原来这老者时日无多,家族又因为意外,已经散掉了。
本来打算就这样了此残生,没想到在街上购买物资之时,碰到了家族一位后辈。
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就想把手中的当铺传给他。
遇上这种好事,这位族中的后辈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在听说了老人的条件,少年就果断的拒绝了。
让他这个准备去拜入‘灵感门’的俊才,去守着一家当铺过活他又没有失心疯。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者一再挽留,少年人终于失了耐心,甩开老者,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