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弼此刻心中暗暗叫苦,当时确实心生疑惑,竟有人愿将此等宝物当做跑路的报酬,毕竟此事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而且是大馅饼。但自己终究未挡住灵芝的诱惑,明知事有风险,还是将青花大罐护送到上京府衙,本以为那人会翻脸不认账,自己大抵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料那人竟真的如约将灵芝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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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说自己是府尹旧识,受府尹所托收来了这青花大罐,但属实抽不开身,便想让修行者护送,李弼全当自己走了狗屎运,摊上这好事,万万想不到,最后竟成了人人唾弃的窃贼,前途尽毁。
修为尽废后,全身剧痛,李弼咬着牙,缓缓拖着步子朝一座富丽的大宅走去。他也曾是贺仕杰的一条得意好狗,只是不知事到如今,自己的主人还愿不愿意接纳自己,赏自己一口饭吃。
不出意料,他还未没见到贺仕杰人,便被家丁轰了出来,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溢出。
依李弼所言,他完全便是受人诬陷,但这样一个身世平平、天赋平平的人,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诬陷他。长青学院处事果断,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们听不得李弼狡辩,关键是这狡辩听起来,本身就没有一丝可信度。
为何教习房间会有我出入的痕迹?为何我吸收灵芝时他们刚好闯入?李弼顿时感觉这桩诬陷极其不简单,于是他朝上京府衙走去,希望府尹能还他个清白,毕竟自己确确实实受人所托,送过那对青花大罐,只要府尹去长青学院作证,此事便还有转机。
自应东流入了武堂后,桑院的规矩便彻底无法束缚他,武堂的师兄们在应东流软硬兼施后,纷纷都唯应东流马首是瞻。他们是桑院天赋最高的青年弟子,其中甚至不乏有数位洞灵境,却都甘愿在应东流面前自称小弟。
至于武堂的教习,在收了应东流足够的银子后,自然不敢马虎,奉上了桑院最好的秘籍藏书。但应东流只是随意拣了几本练练,其余都叫小弟们带回去给陆怜生了,毕竟晚照七式还不得精髓,这些垃圾随便学两招就行。
“老马,你怎么来了?”应东流正琢磨着晚照七式,转眼便看见了老马与陆怜生一同来到武堂。
老马眯着老眼,笑道:“少爷,咱一起看戏去。”
应东流收剑入鞘,问到:“看戏?看什么戏?”
陆怜生随即答道:“上京府尹今日审案,审一桩偷窃案,马老前辈叫我俩一起去看。你猜是何人受审?若是马老前辈没说错,便是之前长青学院中那最为无耻,夺你钱袋之人。”
“还有这好戏,赶紧的。”应东流右眉一挑,顿时来了兴致。
今日的上京府衙审的案子,引来了不少围观百姓,虽说只是桩偷窃案,但偷东西偷到府尹头上,还是头一次。府尹前些日子托人重金收来的青花大罐,竟被人掉了包,而嫌犯正是此刻在公堂上大声喊冤的青年。
入了公堂的,哪个不喊冤,府尹对青年的喊冤声充耳不闻,想到自己的宝贝青花大罐刚入府,便被眼前的这个小贼掉了包,府尹便火冒三丈。
那对青花大罐入府校验时,确确实实是件价值不菲的珍宝,但仅过去一夜,真品便变成了一件拙劣的仿品。
李弼真是冤到姥姥家了,他本想请府尹调查火舌灵芝一事,不料刚走到府衙,便被几名回府的捕快直接扣押。然后便是冤上加冤,莫名多出了一条偷窃府尹青花大罐的罪名。
“大人,纵然青花大罐失窃当晚,小人修为尚在,但上京府衙戒备森严,凭小人的这点微末道行,如何偷的出这青花大罐。”
“谁知你们修行者不会借助什么匪夷所思的宝物。当晚有打更的亲眼看到,有身着墨竹青衣的人在府衙附近疾行而过,长青学院内有你的师兄作证你夜里出去过,关键这青花大罐在你房内搜出,李弼你还敢狡辩。”府尹的声音透着威严。
“小的不知,但小的真的冤枉!”
“还不认罪,听闻你那日还偷了学院内一株灵芝,简直就是偷盗成性、胆大包天。来人!上拶刑!”
府衙外已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陆怜生笑道:“府尹大人当真公正严明,全然依着宏律判案。”
应东流冷冷一笑,道:“真是拶邢,被你说中了,听说这拶邢一般还是用在女子身上的。”
陆怜生说到:“那家伙落得这般下场,倒是省的你亲自动手,因果报应这种事有时还是不得不信的。”
应东流心中舒畅,看着李弼痛不欲生的表情,说到: “所以呀,报应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对了,那家伙叫什么来着,算了,无名小卒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