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妻子仍是闷闷不乐,云川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的雍执序,听陈醉那小子说,三哥跟堂溪梨是对门邻居。
他拍了拍周舟的肩,转身回到酒局上,坐在了雍执序的旁边。
“三哥,你知道堂溪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吗?”云川低声问。
雍执序手中捏着一杯酒,看着透明酒杯里的琥珀色酒液,不知在想什么。
白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凌厉的腕骨间缠绕着那串佛珠,在各方位的明灯下,闪着细碎的光泽。
听到云川的声音,他回神,放下交叠的长腿,对他道:“不知道,但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很忙。”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云川点了点头,“三哥,你碰到堂溪小姐,帮我跟她捎句话,谢谢她给周舟准备的婚纱和凤冠霞帔。”
“婚纱和凤冠霞帔?”雍执序眼神一闪,忽而似是捕捉到了什么,紧紧攥住云川的眼睛。
云川被他猛然这么犀利一盯,吓得心里一咯噔,“怎么了三哥?”
“没什么。”雍执序敛起眼中的锐利,抬手按住云川的肩膀,倾身靠近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关于婚纱是堂溪小姐准备的事,你和周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若有人问起,就是你们自己定制的,明白了么?”
云川侧头,对上他认真严肃的神色,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三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雍执序嘱咐完,拿起沙发背上搭着的西装外套,跟包间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蒋文清追出来,把他带到另一个包间,给他看一些洗出来的七寸照片。
“三哥,这是首尔那边发来的钱梦和安宁现照,两人整了容,钱梦攀上了H国实力最强的财阀老头,最近两人成双入对参加各种晚宴。”
他又拿起另外一组照片,“这个是王帆,他在印度,三哥你猜,他现在做什么生意?”
雍执序看着照片里,倚靠在破烂门上形容枯寂的王帆,凤眸撩起,睨了他蒋文清一眼,“做什么?”
蒋文清笑得很是玩味,“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在做皮肉生意呢,还是那条街最便宜的,每天都要接二三十个客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而且……您猜怎么着?”
“说。”
蒋文清笑得更加促狭了,“他被阉了,成太监了,三哥你说,他被谁给阉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绝,妙,哈哈……”
看他笑的这么欢,雍执序往他下身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被阉了也是活该。”
蒋文清咧起的嘴角缓缓放下,只觉下半身一凉。
(不是哥,你点谁呢?我可没有管不住下半身。)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三哥,这两件事已经查清,南洋那边几大家族之间的瓜葛,也还在查,不日就会有消息。”
雍执序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接过他手中的照片,拍了拍他的肩,“谢了,我们改日谈合作,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那三哥你路上慢点儿,需要我给你叫个代驾么?”
“不必。”他没喝几口。
夜风微凉,繁星点点,十几分钟后,雍执序回到朝华书院。
侧方停好车后,他拿起那两组照片,下了车。
目光第一时间不由自主朝对面别墅看去,二楼卧室窗帘后透出昏黄的光,不知她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