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行秋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但旋即看到是有同学在走廊里放礼花筒。
礼花筒把金色的亮片挥洒到空中,节日和庆典的喜悦伴随着翻飞的礼花闪耀着,行秋也情不自禁地带着笑意想用手接住这场金色的雨……
“卧倒!”
电光火石间,行秋忽然被魈推倒在地上,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行秋还保持着微笑伸手的姿势。
反应过来的行秋挣扎着爬起来,环顾一周,发现除了几个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和魈的男同学,也没什么危险发生啊。魈为什么……
“魈,你为什么……魈?魈!你怎么了?!”
魈正双膝跪地,浑身颤抖,一手撑地,一手捂着额头,像是在忍受强烈的头痛。
听到行秋的呼唤,魈朝他望来,纵然五官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却仍挤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里,是行秋未曾在魈身上见过的温柔。魈笑着说:
“伐难?不要担心,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好,你相信我,浮舍大哥马上就到了。”
行秋之前不小心看到过魈的病历,“战后心理综合症”,这几个字他还没忘。
结合魈此刻的表现,行秋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走廊里众人的目光令行秋对魈的隐私感到担忧,他扶起魈:“好的,我不担心,走,我们先回房间好吗?”
魈感到自己在一片天旋地转中,被人搀扶起来。
“应达……你来了吗?还是弥怒?是你们吗……烟尘好大,我看不清你是谁……你先……别管我,去救救伐难,她的伤很严重,我止不住她伤口的血……”
魈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整个世界被一层腥红且粘稠的滤镜遮罩着,只剩下模糊而邪异的红。
“是血吗?我也在流血吗?”
隔着血红的滤镜,仍能看到浓郁的滚滚黑烟。是看到的吗?还是闻到的?魈感觉有些呼吸不畅,硫磺和炸药刺鼻的味道,以及奇怪的、不知道什么肉被烤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魈往自己的头上摸去,却发现没有触碰到任何血迹,血色的滤镜也不知道为何也褪去了。
眼前的世界又清晰起来。魈看到了一间小小的宿舍,里面摆放着四张上床下桌,这是哪里……已经从沙漠撤出来了么?脑子好乱,但是觉得这个小房间很熟悉,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