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若是宋平逸真的身死,宋家这便是又折了这一位练气五层的天才。不仅是中坚力量的损失,还可以说是断了宋家的大半未来,必然要引得赵、王两家有所动作。
他家对此最好的处置方法应当是密而不发、隐秘打探才对,怎能这样冒失的来向我们透露?”
白伊晗犹豫答道:“或许是病急乱投医?宋平逸魂灯熄灭,让这宋言启失了分寸,或许是他私下来问,方才说宋言成的准许不过是扯谎?”
符开元摇头否决:“宋言启不似这等人物,扯谎也没有意义,必是得了宋言成的授意,才能到玉灵山来相问。”
吴华斟酌道:“或许是宋家有意借我玉灵山之力,助他家抵抗赵、王两家,毕竟是专门派了宋言启上山来,如此哀情,或许还有卖惨之意。”
符开元仍旧心存疑虑,摇头道:“先让羽祽下山去找虎子和元沐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变故发生。”
......
数日后,刘元沐、李羽祽这一对眷侣携手回到玉灵山上,两人带了消息,立刻找上了符开元。
刘元沐行过礼后,对符开元讲道:“如今暗线只在余家和乌焰门辖下的几家领地内,打探到的消息不多,但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端倪显现的征兆。
至于北炎山上,宋平逸身死的消息他们没有做丝毫遮掩,如今遍山缟素,正在为其发丧,规模甚是宏大,也不似作假之象。”
宋家如此作态,符开元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宋平逸真死了...”
他独自坐在殿内主位,刘元沐夫妇并座在下首,便看着他在那里静静沉思,喃喃自语了一阵,突兀道:“你们先下去歇息吧,且先认定宋平逸已死,之后多注意着宋家的动向。”
“小弟、小妹告辞”
......
六阳岭,余家正殿
在这方正殿的桌案旁边,一共围拢了五道身影。中间主位上,为首端坐的乃是一名中年男修,他乃是如今的余家家主余牧民。
在他左侧第一位则是灵奉阁执事-余赤休,余赤休对侧端坐的也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人,名唤余赤空,是余家大长老,地位仅在家主与两位筑基老祖之下。
两人下首端坐的两道身影一男一女,也俱是余家各处的掌权者。他们五人虽然面貌、年纪不一,身上气息却无一例外,皆是练气九层修为。
为首的余牧民淡声道:“此番北炎山的丧事,是为宋平逸,还是为宋成照?”
五人中的唯一一名女修,余牧鱼应声答道:“据采风楼探得的消息,宋平逸确实进入了穆棱山脉,且一去之后便再不曾回返,的确有可能已经身死。
但此番宋家的丧事,却未必只是为宋平逸一人,毕竟算算时间,那宋成照身上的毒性发作应该在数月之前,可能是两人并丧。”
她对面的余牧青也立刻接道:“不错,这件事情是我亲自办得,宋成照此时必然已经身死。”
“若真是如此,对我家自然是好事,二三十年内,都不必担心宋家能生出什么乱子”余牧民已经信了八成,但仍有些许疑虑的复道:
“不过虽然我家辖下不允许灵山相并,但尚可侵吞领地,与北炎山辖域相连的赵、王两家虎视许久,宋家连丧两人还敢大张旗鼓的发办丧事,可是有些过于反常了。”
他左侧的余赤休听罢,抚须笑道:“家主不必担忧,昨日老夫才派人去北炎山吊唁,得了消息,那宋言成已经突破练气七层,想必宋家底气便在于此。
再者,宋家如今与玉灵山相交,一改往日两面皆敌的局势,行事不同往昔,自然也说的过去。”
余牧民颔首应罢:“既然九叔又有确认,那这消息便可靠许多,我也能放下心来。宋家如今势衰,有个盟友也好,不至于被赵、王两家压死。
不过说到玉灵山,我听闻这山上的小辈个个出彩,如今竟有了八名练气,九叔负责这方面事情,你看我家是否需要压制一二?”
余赤休仍笑答道:“这却不必,玉灵山的根底不比宋家,我早已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牧鱼查办,采风楼探得消息,这些玉灵修士都是从紫岳丘陵北域而来。
那边如今是紫烟门的地界,直到如今,还一直处于筑基道统禁绝的状态,玉灵山没有筑基之法,日后也必然只能如同明家一般,做我余氏手中的刀。”
对面一直不曾发言的余赤空听罢,老迈的声音传出:“紫岳丘陵那边被紫烟、山岳把控,我们的探子不好查探,这件事情的消息,九弟可能确保无虞?”
余赤休仍是抚须而笑,答道:“二哥放心,这消息确保无虞,前番我与孙祁涛同往玉灵山,也曾旁敲侧击于他,郡守府所得消息与我们一致,这消息必然无错。”
余赤空这才放心颔首,随口坠道:“你探清便好,莫要一时失察,在我家辖内养出筑基来,那时便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