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师叔的赞许后，张灵玉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欢喜，然而当得知对方有意收他为徒时，他的内心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想学是想学，但是拜师，这……”

张灵玉支支吾吾，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张元泱微笑着示意他放轻松：“有什么说什么，别拘束。”

张灵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灵玉对师叔充满敬意，但自幼便跟随师父修行，在我心中，一旦成为师徒，便是终生不变的情分。灵玉又如何能……”

对此，张元泱早已胸有成竹。

他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在张灵玉面前晃了晃，笑容满面地说：“灵玉啊，你师叔我可不是那种会挖墙脚的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灵玉疑惑地凑近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纸条末尾的两个醒目的大字——“张之维”与“张元泱”，接着他的目光被前面密密麻麻的楷书小字吸引。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眼中的情绪也越发复杂。

张元泱注意观察着张灵玉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的先见之明真是佩服不已。

原来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与师兄张之维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达成共识，并成功争取到了张灵玉的培养权。

当时他们还郑重其事地立下了字据，并签名画押以此为证。

如今时隔二十多年，终于可以将这份字据拿出来行使自己作为师父的权利了。

果然在看完内容后张灵玉瞪大了双眼，目光紧紧盯着最后的“张之维”三个签字。

在反复确认无误之后，他脸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在自己年幼无知的时候就已经被托付给了元泱师叔。

然而看着那份略显儿戏的字据，再联想到记忆中师父张之维那严肃认真的形象以及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师叔，他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但即便如此在当前的情况下让他突然离开原师父张之维的门下，转而投拜元泱师叔为师，也让他感到十分不适应。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就在这时，张元泱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灵玉啊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已经和你的原师父张之维商量好了，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担心。”

“如果你是因为害怕今天拜我为师后，将来会受到原师父的责难，那就尽管说出来吧。”

“我这就去天师府找那老家伙好好谈谈，一定能够再次达成共识。”

说到“谈”字时，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决心和信心。

听到这话张灵玉连忙摆手解释道：“灵玉绝无此意！”

他生怕自己的迟疑，会给师叔带来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张元泱见状，故意压低声音试探道：“那你是对我这个新师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似乎在逼迫张灵玉做出选择。

张灵玉闻言连连摇头，急得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师叔感到不满和失望。

于是他一咬牙将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元泱的面前，决定紧查师父这条线。

他不再犹豫和徘徊，朝着张元泱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决定行弟子之礼并郑重地说道：“弟子张灵玉拜见师父！”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师父的敬重和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