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小身躯知道,那种让她一直放不下的不明感觉,就在这里了!
“砰!砰!”突然出现的两声枪响,“惊醒”了偏小身躯,也惊动了远近的几座楼里的战士们。
站在木楼梯下,偏小身躯一手搭着扶手,一脚踏着第一层阶梯,抬着头,仔细的感受着楼上突然传来的,深厚的血腥气。正待抬脚上楼,眼角似乎恍到一团黑色人影缩在脚下。那人睁着一双惊恐的眼,左额前一只红眼流着“浊泪”,正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很“眼熟”,但真不“认得”。烦躁地甩了甩脚,仿佛踢去晦气一样,继续往上走。随着一声“站住!不要上来!”“砰!”一颗子弹打在了脚边木楼梯上。
迎着楼梯平台上方巨大的玻璃窗上透出的,接近正午的强烈阳光。偏小身躯将乌黑的眼睛只露出一条缝隙,微微皱起眉头,张开一点唇缝,满脸的被强烈阳光晃以后的突然。她看到只隔着平台上几根不算粗的楼梯栏杆,一名战士背向阳光,手持步冲,一脸的惊诧、严肃、不舍与决绝,背后映衬的光影,竟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圣美的光晕感。
看着他手中直指自己的枪口,偏小身躯向着战士裂开嘴巴,恐吓地“哈”了一下。紧接着便不再犹豫地向着战士张大嘴巴无声的“尖叫”。那战士圆睁的双眼,鼻子、耳朵,皆有些许血色流出,人整个软倒在楼梯上。偏小身躯几步赶到战士身边,俯身看去时,后面的惨白身躯也跟了上来。没有停顿,惨白身躯一个前扑,扑向战士。偏小身躯伸手一拉,将战士拉向一边,惨白身躯便直直向着墙角扑了过去,“咚”的一声,狠狠撞在墙上,可怜兮兮地缩堆在墙角,一如牠“复活”之前。将战士扔下,偏小身躯拎起惨白身躯,走向二楼那两溜相对的隔间。
“这是承诺!这是‘任务’!”尽管不知道这是谁给自己下的“命令”,偏小身躯的脑海里,一直有着一些声音在“指导”她。战士不是食物,尽管闻着味道,应该是可以吃的。但穿着这种衣服的人,是、是、是什么来着?忘了!但不能吃,不能“伤害”,这是脑子里一直有的烙印。刚刚那个背着光影的人,他也没把手中枪直接打过来。他也是知道,我也是不能吃,不能“伤害”的吧?
与惨白身躯息息相关的味道,在最里面的三间对门的屋里,靠外面几间屋里,则分别隐着三名荷枪实弹的战士。偏小身躯此时脑中,好像只有完成这件事的“指令”似的。尽管她弄不清为什么,但她不想为此深思,让自己“头痛”。既然觉得应该去做,那就尽快完成,也许在完成的过程中,就会找到答案。
“我个人认为,也许你想要的‘恢复’,或者叫‘停止丧尸化’,就在咱们的研究中会被发现。”“陆小姐,我也承认,科学研究确实不是完全安全的、一路畅通的,但我们不做,就永远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没有可以冲出重围的路。”
这两个人是谁?这是他们对我说过的话?用力摇摇脑袋,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勉强自己。这两个人不是说了吗:搞不清的事,只管继续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做,就是了。答案总会在前面等着自己。
“哗啦!”拉开一间最外面的屋门,一支枪口直接对上了偏小身躯的脸。持枪之人,鼻下也有血渗出,此时已经处于眩晕、昏倒的边缘,想必是刚才偏小身躯的声波攻击,涉及到了他。此刻的战士不过是靠着坚强的毅力,让自己还能持枪站立而已。捏住枪口,轻轻推开战士,让他瘫倒地上。感受着另外两间战士的气息,不再去查。直接拖着再次“见异思迁的”惨白身躯,向最里面的几间屋子走去。
若此时我是清醒的,就能知道,这最靠里面的两间对门隔间里:右手一间睡倒着同样断腿的何之(被我踩断)、廖洪(被我踩断),本能正雄(一枪打在腰部、一枪中肾破裂),还有刚刚枪声中的主角——方不可。而原本被安排在旁边隔间里的三名原女仆(几日前与方不可同室的两人),此时也在,一名手里正死死捏着我当时交给她的小手枪,与另两名紧紧搂在一起,抱着脑袋瘫倒成一堆。她们可是趁着刚才看守何之他们的战士,出去迎防“新丧尸”、“大boss”偷偷进来的。
看着原本屋里唯一没“睡倒”的,现在已经不知,到底因为哪方面的“伤害”而昏迷的,地中海严重、黄胖胖的五十多岁男人,他下身裤子上一团血污,正汩汩冒出流了一地,偏小身躯“明了”地又“并不清楚”地吐了一口长气,任由惨白身躯扑进了屋里。偏小身躯则仿佛要快点结束这个任务似的,拖着三个女子,转身出去,拉开了对面一间屋门。
屋里有两个女人,一老年一中年。老年女人委在铺好的临时地榻上,脸色惨白正在昏迷中。中年女人竟然还有意识,正将头死死顶在墙上的她,看到偏小身躯时,惊讶之余,展开笑颜,在一声虽然虚弱,但能够明显听出激动的“小简”之后,表情直接变成了呆愣,最后她抱着自己的胸口,靠着墙微张着口,动也不动地就那么与偏小身躯对视着。
我看过她的裸体!
她身上还有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个想法突然闯进偏小身躯的脑袋。
莫名其妙!
旁边一间还有四个人,这四人,没有任何指向性记忆出现,先不理他们。将手中拖拉的三人扔进屋里,中年女人挣扎着爬了过来,挨个看了看。看完,也做了个长出一口气的表情。她再度与偏小身躯接驳上目光:
“小简,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及时带着宋上校他们赶来,我可能活不过第二天的!当那个男人坚持不下去时,就是我——
你没伤这几个人,你记得我们!你一定记得我们!”
我连看过你的裸体这样的“大事”都想不起来了,记得你们个什么呦!噢,我记得那具惨白躯体,我心深处承诺过为牠做的事——还差一人,还差一人,这人是谁?在哪里?
外面有人来了!其实他几乎紧跟着的,只是他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偏小身躯没有下意识地将他列为“敌人”,而任其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