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真是丧尸吗?想着背上的伤——
会吗?像电影中的情节,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肚腹处的火苗并没有被水扑灭,只是好像我自己能够克制一些。
最终会忘记一切,如同楼下的人?早上那几人的样貌清晰无比的出现在眼前——丑陋、恐怖!
不可以!
泪如同决堤的水翻涌,双手死死捂住将要溢出唇口、压抑在喉咙的呜咽。
“小简,小简,你没事吧?开门啊,让老爹看看你。”
起身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眼睛有点红,但并不是那种充血的肿胀。再看看手,手指如往日般,虽不修长纤细但也圆润,指甲依然象平日习惯的那样剪的比较短,没有要长长的迹象。
打开门对老爹笑笑:
“我没事,只是有点吓到了。”
老爹没有说话,扳过我的身体,拉开回来后换上的他的那件长T恤宽大的衣领,轻轻撕开贴住的纱布。
“咝——”再一次听到他倒抽冷气。
“天啊!小简,你的伤、伤——”
文姨的声音在身后尖厉的响起。
“发黑了,有点干,没有脓血。文倩,你收拾一下我的简单衣物,我和小简到她家呆两天。”
老爹低声对文姨吩咐着。
“不!你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我听到了也看见了!我一个人,有事怎么办啊?!”
文姨有点抓狂。
“那小简留在这儿?”
文姨彻底呆住了。
“我想自己待着。老爹,李明还在,还得去解决一下。我会时刻和你联系的。”
一边捋顺衣服一边将还垂着的纱布扯掉,我口气依旧淡淡的。
“你闭嘴。你是爹我是爹?文倩,如果真是昨天的雨造成现在这种状况,我和小简暂时离开对你和纤纤没有坏处。你不必说了,把门关紧。小简,给我拿一根水管,趁现在街上人还不多咱们走吧。”
文姨无伦次的哀求和喊骂被老爹果断地关在身后门内。跟着面无表情的老爹,拎着一根暖气管一根棒球棍,我怀里藏了那两把弹簧匕首从小区的侧门溜到街上。
这一走老爹再没能回到这个家里。直到老爹离世我才真正明白,在离开家的那个时候老爹已经把文姨母女彻底放弃了。正如他临终前告诉我的那样,他已经照顾她们十几年,纤纤早已成人,她该负起她应尽的责任了。一命换一命的想法也让老爹不认为自己对文倩母女有什么亏欠。现在老爹他只想要守着自己的女儿,尽管此时他以为我会变成怪人或是死去。
害怕被突然出现的怪人袭击,我们选择走公路。路上又堆上了很多撞坏的车子。车里的人头破血流却没有人去救助,碰到几个人都在急匆匆地赶路。也远远的看到几处如同楼下的食人场景一样的状况,但因公路上伤者较多血腥气很浓,食人者并没有在意我们。
咬着嘴唇忍着对血腥的欲望,扶着老爹快步往我家走。三公里的路程并不长,到家时只不过是十点左右。小区里有几个怪人在晃荡,看到我们便兴奋的冲过来。
一步跨在老爹前面,手起棍挥,竟一下将冲在最前面的人下巴打飞了,整个人摔倒在地。老爹手中的暖气管也打在了第二个人的身上,那人只是摇了一下继续冲过来。
我反手挥棍扫在他腿上,一声骨裂清晰传入耳中,又摔倒了。不等第三个人冲过来,拉着老爹向自家单元冲去。好在楼里再没有碰到这种怪人。
上了五楼,打开门,李明不在家,正好。
来到卧室,床上已收拾整齐。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卷起来,从阳台直接扔了出去。自壁柜中取出全套新的铺盖安置好,让老爹休息一下。(此时还没有高空抛物罪^▼^)
好饿!厨房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了,冷冻室里的排骨和大块的冻肉又不能马上吃,只好拿起一个客厅里摆放着的苹果。咬了一口,淡,没有甜香的感觉。再吃一口,虽然不是不能吃,但实在是味同嚼蜡。
坐在客厅一边发呆,一边无意识地咬着手中的苹果。
猛然起身再冲进厨房,从冰室中取出排骨放在水池里,打开热水器,冲着冻成一坨的排骨。一会儿就有小块排骨脱离群体被抠下来,拿到鼻下轻轻嗅着,很好闻,虽然没有血腥味那样让人渴望,但也有一股淡香,让人忍不住想吃下去。
小排骨就在唇边,一时我竟有些失神,脑中似乎是空白一片,但我明白那里已经斗杀成一片火海。
吃,可这是生的啊!不吃,好饿!
这种饿并不是煮熟前忍得住与否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想吃这生的。
我是谁?我是什么?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小简,如果想吃,就吃吧,不要勉强自己。在路上我就知道你在克制对血肉的渴望。”
转过头,老爹站在厨房门口。他早已看明白,早就感到我身体的变化。我泪如泉涌。
“我怕!我是想,但我怕,会忘记自己是人。就像——”
“有老爹守着你,不会让你忘记的。如果到了那一步——那就第一个吃掉老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