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人一见到华贵妃就做出一副瑟缩的样子,皇后注意到了这一幕,连忙说道:“华贵妃,淳贵人先前被你罚跪了许久,今夜就是想到了那日的责罚,这才惊惧不安,以至见了红啊。”
雍正这时也扭头看向华贵妃,华贵妃为了保全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这时智商颇为在线。
她立刻扬声为自己辩解道:“淳贵人这病来得还真是时候,偏就等皇上回宫了才攀扯上臣妾。皇上,臣妾那日召见各宫嫔妃听事,就连为太后祈福的姝嫔都来了。偏淳贵人她故意欺辱臣妾,来得那般迟。臣妾那日不过是略施小惩,意在告诫一番罢了,哪有这般严重。”
华贵妃娇媚的嗓音中带着委屈,雍正看她的眼神中本还有些责怪之意,听到世兰这般娇柔,什么气也消了。
皇后与皇上相伴多年,自然懂得皇上脸上表情的意思。她立刻开口说道:“本宫竟不知华贵妃口中的略施小惩,竟是让怀着身孕的淳贵人在烈日下跪着诵读女诫,还足足跪了有半个时辰之久,淳贵人那时都已晕了过去。”
雍正听到此话,脸色也沉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华贵妃的手放下,随后转头说道:“华贵妃,皇后说的可是实情?”
华贵妃这时瘪着嘴,委屈道:“皇上,臣妾知道那日淳贵人晕了过去,所以臣妾特意叮嘱了两位江太医去看护淳贵人,两位江太医回话都说淳贵人腹中的龙胎无碍。”
皇后这时打断华贵妃的话:“华贵妃,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淳贵人怀有身孕不过三个月,你便这般容不下她,日后岂知你会做出……”
华贵妃扑地一下跪地,那双丹凤眼沁出泪来,凄楚的声音盖住了皇后的话语。
“皇上!臣妾是不满淳贵人仗着腹中皇子就恃宠而骄,可臣妾从来都没有存心要害淳贵人腹中的孩子啊。臣妾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心狠呢,皇上!
臣妾当日特意问过了章太医,章太医也说了淳贵人的龙胎无碍,臣妾还命颂芝送去了好些药材去。皇上,臣妾……”
华贵妃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好似哭抽了过去,扑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颂芝立刻扶起华贵妃,大声哭喊道:“娘娘,娘娘!”
雍正一看华贵妃这般模样,他本就因华贵妃先前的话有些心软,这时更加心疼。
雍正快步走到华贵妃身前,一边抱起华贵妃,一边问向颂芝。
“世兰这是怎么了?她好好地怎么就……”
颂芝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娘娘知道今日皇上要回宫,还没睡几个时辰,就起了个大早去御膳房盯着给您准备的膳食。您先前走后,公主哭闹着想要皇上回来,娘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公主哄睡。方才娘娘哭成那般模样,只怕是身子受不住了。”
雍正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漫了出来,他一直知道他的世兰对他用情至深,甚至为了他做出了一些错事。可世兰对他的爱是真真切切的,他又岂能负她?
雍正抱着华贵妃,快步走出景仁宫,走上了龙辇。雍正临走前丢下一句:“皇后,你照看着淳贵人,朕先去带世兰回翊坤宫看看。”
雍正说完话,便命抬着龙辇的太监向翊坤宫行进,还把章弥也给带走了。
颂芝直起身子,快步跟在龙辇后头。
颂芝心中感叹了一声,姝嫔给自家娘娘的那个锦囊还真是管用呢!
景仁宫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各宫,玉妍这时正向妲己禀报着咸福宫之事。
“娘娘,晴淑今日瞧见皇后派人去咸福宫接淳贵人时,敬妃的神色很是僵硬。所以奴婢猜想,敬妃娘娘许是想要抚养淳贵人腹中的孩子。”
妲己挑了挑眉:“哦?敬妃她竟还有这等雄心壮志?只怕是她整日在咸福宫数砖数够了,这才想要个孩子傍身。这倒也是,难怪先前她能眼见着如嫔被松子扑倒,如今淳贵人一出事,她就紧张成什么样。
富察仪欣虽说不是富察氏本宗的嫡女,可到底也是满蒙八大姓出身,比方佳淳意身后的母族方佳氏高出了好几筹。方佳淳意怀上的孩子,若敬妃去求皇上给她养着,皇上看在她早年被年世兰院里的欢宜香连累,伤了身子的份上,也有几分可能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