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老太太准备了一大通话,甚至在薄书献来之前,她连软硬兼施的法子都在脑子里想过了一遍。
忽然听见他这句话,着实愣了一下。
“我时常要跟着考古队全国各地的跑,出土的古画和文物也要负责修复,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照顾茜茜,她的年纪可以上幼儿园了,跟着我过居无定所的生活太委屈她了,让她留在薄宅陪伴奶奶,以后只要我得空,第一时间回这边,不会让茜茜再缺失父爱。”
人人都知道薄书献对考古事业有多狂热。
忙得脚不沾地,哪怕是回来了,也只是像客人一般过来坐坐,顶多留宿一两晚。
有那么一两年,薄老太太狠狠心疼过周梓宁,觉得一个小姑娘嫁到他们薄家,没有丈夫在身边,自己带着个孩子,还要兼顾珠宝事业,挺对不起她。
现在想来。
或许周梓宁更乐在其中。
没薄书献在身边,她便没有阻碍,有更理所应当的借口住在薄宅里,也方便她接近薄晏清。
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都拿这番话来堵我了,我能不同意么?”
“爷爷那边,我也会和他明说,不会让他来打扰您。”
“哼,他敢!”老太太声音冷下来,“我就算明抢,他也不敢做什么,真当他还是几十年前那副模样么!”
薄书献没接话,上上一辈的事,许多内情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不知道,不能谈论。
“还有一事,如果梓宁提要求,在我能给予的范围内我会满足她,离婚之后,放她独自生活吧。”
他声音太平静了,冷静得超乎平常。
老太太差点就跟着点头了,稍一回味,猛地觉出这话里的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