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涛没有催促俞亮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开口。
俞亮丰脸色不断地变化,似乎内心在不断地挣扎,无法下定决心。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
“我知道,你想为荣阔海局长申诉,想让他以烈士身份,盖着国旗,葬入烈士陵园。”
“但是你如此的不配合,还在隐瞒,这案件恐怕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要知道荣阔海局长现在还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你还在隐瞒事情,到底为了他好,还是在害他。”傅惊涛的话语虽然不大。
但是在俞亮丰耳朵里,犹如巨雷响起,振聋发聩。
俞亮丰用了抓了一下头发,下定决心道:“我说,这个一直是荣阔海局长心中一个刺,一个心结。”
“他自己从来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别人知道。”
“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年前,当年荣阔海局长并不是在岳川市工作,而是在隔壁的城市。”
“那个时候荣阔海局长还是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因为工作压力大,荣阔海局长有些嗜酒,几乎下班以后都会喝一点酒。”
“那个时候,我是他带的徒弟,有一次我和他在小饭馆吃完饭以后,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喝得有点多。”
“我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半路上发现荣阔海局长东西落在小饭馆了,立即开车回去拿。”
“荣阔海局长本来打算和我一起回去拿地,可是他酒喝得有点多,头晕乎乎,觉得不太舒服,于是他下车走走,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拿,回来的时候接他就可以了。”
“当时,我也没在意,就独自一人去了,由于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来回用了一个多小时。”
“可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荣阔海局长一脸自责沮丧地坐在河边,衣服有点湿,头发湿漉漉的,我打听一下,原来在我走后,荣阔海局长到河边醒醒酒,听到有人喊救命,发现河里有两个人溺水。”
“荣阔海局长立即下去救人,最终只救上来一个,另外一个沉入河里,当找到时候,已经失去生命。”
“所以从那以后,荣阔海局长就戒酒了,而且有了心结,他认为是自己喝了过多酒,在救第二个孩子时候,因为酒劲,头昏脑涨使不上力,最终没有救回那个孩子,如果他不喝酒,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荣阔海局长就一直处于自责之中,为此还调离了那个派出所。”
“来到林北县以后,就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然后取得一些成绩,升为林北县公安局长,我也是几年前他升副局长时候,调过来的。”
“因为内心愧疚的原因,荣阔海局长没有和其他人提过这件事情。”
俞亮丰把所有的事情没有一丝隐瞒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