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听过他的名字。他叫秋原……”
“阳菜。”
忽然,一个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侧响起,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交谈。
“雷内神父!”阳菜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安室透侧目,只见一位身材魁梧而匀称的长者正向他们这边走来。
这位雷内神父的脸庞饱满但饱经风霜,脸颊上镌刻着一道道岁月的沟壑,仿佛是古老橡木桶上的年轮。他身穿与唱诗班的小姑娘相反的黑色长袍,其胸前原本该挂着象征神职人员的十字架的位置被一个三足鸟的徽章所替代。
“阳菜,今天下午弥撒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怎么还不去后台做准备?”
说完这句话,他又转头看向安室透,微微颔首,并把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相触形成一个环状,其余三指自然弯曲,置于胸口三足鸟的徽章的下方。
似乎是某种特殊的祈祷手势。安室透大致扫了一眼,心中暗自判断道。
“这位先生,弥撒即将开始,您可以先去祈祷厅找位置坐下了。”
看着阳菜在旁边紧张地不敢言语的样子,再看看这位相比于传统形象中过于魁梧高大的神父,安室透意识到在弥撒结束之前,想要问出关于秋原和光更多的线索显然变得有些困难了。
“好的,雷内神父。”安室透礼貌微笑回应道。“当然,请您千万别责备阳菜,就在刚才,她还在热情洋溢地向我传播着你们的信仰呢。”
……
秋原和光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校园。
此时正值下课时分,用胳膊在腋下夹着书的,骑着脚踏车狂奔的,男男女女你侬我侬的……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口口的季节。
“年轻人,真有活力。”
在两个世界的多重记忆里,秋原和光并没有关于大学部分的记忆,所有关于校园的描述,全都是或被动或主动从岛上干员那里听来的——比如毕业自维多利亚近卫学院的,在哥伦比亚知名学府读机械专业但是毕业即失业的,仍然是哥伦比亚某大学毕业但毕业前实习时被无良公司拉去顶罪、找不到工作跟着小型拆迁队干活却感染了矿石病、被骗子骗走了交医疗保险的钱的……
好吧,似乎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秋原和光的目光从这些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不知道自己毕业后将要面临就业冰河期的大学生们脸上收回,准备首先前往自己的导师广田正巳办公室谢罪,哦不,销假。
希望他不要介意自己的伴手礼是少了一块的儒艮馒头,而且曾与杂物和尸体堆放在一起好长时间。
嗯,广田先生那么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