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头追的最为卖力,跑在最前面。他发现两个初中生眼看就要跑出巷子口了,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掷了出去,脱手之后才发觉自己好像即将闯出大祸。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声深深的叹息,从巷子口处从容不迫走出一名青年男性,他用身体挡在了飞出的匕首和两个初中生之间。
那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刀刃一寸寸没入青年的体内,吓得刺猬头两眼一黑,双腿发软。那一瞬间他把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都规划好了,先在少管所蹲到成年,然后去监狱踩一辈子缝纫机,等到七老八十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和社会脱节,最后在绝望中找了根房梁上吊自杀……
然而,那刀似乎好像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保持着初速度继续往前飞去,直到完全没入青年体内,再无踪影。而青年被刀刺中的地方,看起来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刺猬头还没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指着秋原:“你,你……你是……”
秋原打了个响指,那把匕首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他顺手挽了个刀花,笑着看向刺猬头。
“我只是个路过的魔术师罢了。”
已经在他身后停下脚步的黑羽快斗睁大了眼睛。在今天之前,他还自诩为世界第二的魔术师——第一是他的父亲黑羽盗一,而他刚刚竟然没有看出那个青年的魔术手法。
“好了好了,抱头蹲下。你们年纪还小,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秋原话还没说完,小混混们已经回过神来,带着几分被戏弄的恼怒,操着一口大阪腔,气势汹汹地向秋原他们这边走来。
“你这装神弄鬼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们这样说话?”
秋原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眼神放空,思考着“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和几个小朋友玩家家酒”的哲学问题。他随意掂了掂手中的匕首,估算了一下它的重量,接着手腕一抖,匕首重新被他掷了回去。
刀刃划破空气,正如他预先估算的那样,擦着最前面刺猬头的脸,精准地穿过后面两个混混之间的缝隙,狠狠扎入泥土里。
这次他没再像刚才那样悠然等待对方做出反应,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证件,冲着三人晃了晃。
“我是警察,”秋原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日里他不常用的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抱头靠墙蹲下。”
“你是……警察!”
“你是警察?”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前者来自于秋原身前的混混,后者来自他的身后。
嗯?后面的那个声音有点熟悉,不确定,再听听。
秋原微皱眉头,转过身去,装出的威严表情还没来得及换掉。
他看见了还在气喘吁吁的萩原研二,对方正一脸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和他手中还没来得及贴照片的国际刑警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