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鳞也好兽族也罢,都不过是天人用来制衡人类的手段,我们的威胁一直都在穹顶。”
——大陆简史·批注版。
陈九的金刚体魄究竟有多么强大?
强大到这边鲜血淋漓,那边就开始自行愈合修复,速度肉眼可见的快。
陈沉不愿意这副景象被外人看到,迅速拿出纱布裹缠住少年的后背,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挡在他肩膀上。
即便如此,还是被几个眼尖的发现些许端倪。
洁白的纱布上,血迹很浅。
也就是说在这短短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里,上一秒还不停往外喷涌鲜血的后背,这就止住血了?
太他妈夸张了。
少年披着衣服还在哼哼唧唧,一边叫苦叫疼一边控诉女人的无情。
陈沉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别嚎了,装什么呢?结束了。”
少年转过头望向她,昂着脸可怜巴巴道:“疼。”
……
陈沉瞬间就明白这臭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无奈道:“小孩子都没有你这么会耍无赖。”
说着她极不情愿地凑过去,红唇轻轻在少年脸颊上印了一下。
“还疼么?”
少年喜笑颜开道:“原地复活。”
占完便宜之后,陈九转望向祝国安,正色道:“祝镇守,陪我走走?”
嗯?
男人愣了愣神,心下明白这位爷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私下与自己谈。
他微微侧身单手作邀请状:“您请。”
陈九毫无客气谦让的意思,一马当先。
祝国安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两下,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
下山路上,祝国安二人走在前,身后那群部下很有眼力劲的遥遥跟着,不敢打扰这两位的谈话,更没有偷听的欲望。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比如今天这场处处透着诡异的刺杀。
现在情况很明朗,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就是奔着陈九来的。
可对方怎么知道陈九一定会上钩?如果人家就铁了心的不来呢?那绑架王遵新的妻儿意义何在?就单纯为了逼死王遵新?
假设是这样,王遵新一死对谁最有利?
大概是落阳镇那些本土势力集团,以及背后为他们撑腰的大佬陈曦。
——
密林中,陈九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早上那会儿在王遵新家里的时候,你们的人也可以查到他妻儿的行踪,为什么不呢?反而要做那些无用功来唬弄我,唬弄王遵新。”
果然发难了。
祝国安没有丝毫惊慌,更没有反驳的意思,直截了当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九少爷。”
马屁先拍上,他接着道:“追踪异能的确很罕见,但落阳镇不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之所以会敷衍了事,还是因为我心中有顾虑。”
“绑架案来得太过蹊跷了,尽管背后理由、动机显得很充分,例如王遵新异军突起占着某个位置,阻碍到其他人的前途;例如他手持您的尚方宝剑,对付政敌沈森,架不住人家作出反击;再比如他身为落阳镇分管治安的副镇守,明里暗里得罪了太多人了,招致仇家报复。”
“这些逻辑乍一听合情合理,形成完美闭环,可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您不在落阳镇境内。”
“但,偏偏所有事情是在您来到落阳镇之后才发生的。因此我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往最坏处想,是有人要来针对您。”
“倘若这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那不妨推测一下幕后黑手,您死了对谁最有利?”
“呵呵,九子夺嫡的典故您肯定听说过。”
“所以,我是怕此事背后有陈家人在插手,因此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陈九眉头微挑,略带惊讶道:“这话也敢说?”
祝国安望着他,诚恳道:“本来是不敢的。可不说的话,难保您不会怀疑到我、甚至是您二叔陈总头上。这个结果,更无法承受。”
陈九微笑道:“既然你都这么实诚了,那我不妨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