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乾、坤两国没有声音,因为就那数百老弱早就充当炮灰完了,他们的将领也不过个校尉,连将军都不是,也早就死了。
其实这些人早就不满了。
中州仗着兵多将广,他们的兵将躲在后面充当执法队,让他国的将士先去送死。
到今日为止,盟军阵亡三十余万人,其中除中州外,各国阵亡人数就超二十七万人,而中州只阵亡了不到三万人。
吴尚却没有半点愧疚,起身,首先斥责的是巽、坎两国,“你们两个还好意思说,你们总共才带来两万兵,你们有违皇命,还好意思叫苦?叫你们的王再派兵前来。”
曾勤和孙末不说话了。
谁不知道,那是什么皇命,明明是董老贼的命令。
而他们两国的王断不会再派兵了,此二人就在这里打酱油吧!不派兵,也就没有兵可死了。
吴尚其实早就知道他们心中不满,可那又如何,丞相就是授意他如此做的。
可他刚刚得到的是丞相的死命令,作为丞相府家将起家的吴尚,是董鹏的死忠,也该出死力了。
“诸位放心,我大州兵马将兵分三路,由左将军领兵十万与曹将军共同攻打黑龙关,右将军领兵十万万同范将军共同攻打白马关,由中将军领兵十万与刘、蒙两位将军共同进攻白龙关。
而我中军大营只剩十二万人,各位将军还满意?”
这一次中州大军要出死力了,众将怨气稍缓。
剩下的就是三路大军指挥权的问题,若还是之前那样由中州将指挥,那么其他国还是会充当炮灰。
曹横道:“那指挥权呢?”
刘敕、范通、蒙获三人相视一眼,细声商议了一番,由刘敕作代表发言。
刘敕道:“没错,就剩指挥权的问题,若还是你们中州将领指挥,那么本将想说,这仗还是别打了,赶紧撤吧,兴许还给为各国留点兵力回国,不然,全都得死。”
刘敕的发言得到众将附和。
吴尚道:“把中州大军交给你们指挥不可能,协同指挥吧!”
从中州将领单独指挥到协同指挥,已是一大进步了,因为中州最强。
“好,既是如此,我等没有意见。”
这些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待他们走后,吴尚的门客钟鸣道:“将军,你觉得再打下去,有多大胜算?”
吴尚叹了一口气,“盟军已丧失三十多万人马,可莫凡占着守关之利,损失极少,而且他们背靠广大的夏国新占领地,有足够的粮草和兵源补充,本将自然明白,这样打,不是明智之举。”
“那为何将军还要打?想必将军已经知道夏国布衣都督成璋一战坑杀程丰和五十万我中州精锐。
如今我们盟军久攻不克,成璋再从后方杀来,我军休矣,就算是不杀过来,只需断我粮道,我军也麻烦大了。”
钟鸣这名五十多岁的山羊的中州名士,脸上写满了忧愁。
吴尚点头,“先生说的,尚何曾不知。”
“那为何不尽早撤兵?丞相,又岂能不知其中道理?”
吴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来,丞相下了死命令,二来,先生还是缺少政治眼光。”
“哦,此话怎讲?”
“丞相起于领兵将领,一生征战,深通谋略和兵法,岂能看不出这些?他玩的是政治。”
钟鸣茫然,“请将军直言相告。”
“你想知道,那本将就告诉你,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战不管是成与败,都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成,自然,朝廷的威信会更甚,再也没有人敢不听丞相的命令了。
若败,那么丞相也尽力了,天下人就会认为,他在尽力地保住大瀚江山,他依然是天下统帅,大瀚丞相。
若是半途而废,你知道是何后果吗?”
“什么后果?”钟鸣追问道。
“半途而废,就等同于承认夏国的合法地位,等于是鼓励全天下人不认大瀚天子,也就是说,丞相手里的天子将形如废子。天下人会以丞相为贼,天下共诛。”
钟鸣听得后背发凉,天下共诛这太可怕了。
“我明白了,以丞相的英明早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打死都不会退兵,这么一来,一旦败了,将军及麾下将士恐成为弃子啊!”
吴尚眼神凌冽,“弃子又如何?”
吴尚郑重地朝北方拱了拱手,“吾本草寇,本应早死,幸得丞相赏识,不仅为尚脱罪,而且加以高官厚?,尚得以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丞相大恩,恩同再造。
莫说,让吴尚死于战场,就算是随时取尚项上人头,尚也无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