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潭州城的中心,那座庄严而巍峨的皇城卫府衙的大门下,一片死寂笼罩。当那些被召集的皇城卫们一一走过大门时,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一处。只见副使秦惠,昔日权势滔天、为非作歹、武艺超群的上官,此刻竟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被无情地废去了武功,悬挂在高耸的大门之上。
那场面,仿佛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瞬间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瞪大了双眼,仿佛想要从秦惠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端倪。然而,除了那深邃的绝望和无尽的痛楚,他们什么也没能捕捉到。
皇城卫们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知道,这潭州城内,恐怕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而这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位被废武功、挂在城门之上的副使秦惠。他的遭遇,无疑成为了这场风暴的导火索,将整个潭州城都卷入了一场未知的危机之中。
尉迟长空,满身酒气,步履蹒跚地出现在于乐与乐乐面前,低垂着头,恭敬地低声道:“属下尉迟长空,拜见王爷、公主殿下。”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栗,显然是酒精与恐惧的双重作用。
乐乐的眉头紧蹙,眼眸中闪烁着不满与愤怒,她冷冷地开口:“尉迟长空,你是不想干了?”
尉迟长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抬起头,直视着乐乐:“属下……确实是不想干了。”他的声音虽微颤,但话语间却透出一种决绝。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秦惠的凄凉下场,心中早已明白,自己的命运也将如他一般,难逃此劫。
于乐静若止水地坐于一隅,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泊,仿佛世间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声音淡然而有力,宛如古琴之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尉迟长空,你且道来。”
尉迟长空闻声,身形一颤,双膝重重跪地。他低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决绝:“王爷,我尉迟长空愧对您的信任与嘱托,对潭州皇城卫的管理失职,未能恪尽职守,此乃重罪,我愿承担一切后果,请王爷重重责罚。”
“你为何会屈服于秦惠的掌控之下?”于乐的语调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尉迟长空低垂着眼眸,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此刻的掩饰与逃避都已无济于事,上官的双眼如同锐利的剑,早已洞察了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王爷,实不相瞒,我……我犯下了一桩不可挽回的大错,被秦惠以此为由,牢牢地要挟在掌心。”
说出这些,尉迟长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他也清楚,这并不能抵消他所犯下的错误。然而,在上官面前,他选择了坦诚,因为他知道,只有坦诚,才是他唯一能够赎回自己的方式。
“细说。”
“是,王爷。我的妻舅,他竟然相中了一位已有夫家的女子身上。这女子温婉贤淑,不受我妻舅的诱惑,誓死不从。于是,我那冲动的妻舅,为了一己私欲,动了杀心。他率领手下,趁夜闯入那位女子的家中,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公公婆婆,以及家中的十七口人。
当我得知此事,内心五味杂陈。我妻为此事泪如雨下,哀求我放过她的弟弟,那个犯下滔天大罪的妻舅。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并以死要挟。于是,我,我选择了妥协,放过了他,让他逃离了制裁。
然而,这一切都被秦惠看在眼里。他是一位精明能干、心思缜密的人,他得知我放了妻舅一马,便以此为要挟,让我受制于他。”
“罗公然,传我令,让你的手下严密把守大门,确保只进不出,一只苍蝇都不得飞出这府邸。同时,立刻派人前往秦惠的府邸,给我彻底搜查,任何有价值之物,一律带回。另外,尉迟长空的妻子及其妻舅,务必给我生擒活捉,不得有误。还有就是差人去通知卓文远来见我。”于乐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如同严冬中的铁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