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农的村民在日常生活中不得不开始与雷格拉夫手下战士的接触,而且很多接触就来自后者的主动。
本地的农奴家庭众多,他们生活条件差,所有男女的身体素质都糟糕,长期慢性营养不良使得男子身材不高,女子就更是小矮人了。
大人许诺了,兄弟们来到香农即可娶妻。
在快速完成伐木储备木柴的伙计后,无所事事的金发战士就开始在大村中游荡。
由于之前积攒的人缘,本地人已经不再恐惧这些诺曼人,当有的高壮家伙走到身边,年老的男人不恐惧,就是非常敬畏。
但有的男人以法兰克语磕磕巴巴的问询,足够老家伙把喝进嘴的水喷出来。“你家里有未婚的女子吗?”
金发的大人是何意?
有的战士不想无端惹事,友善提出自己有意结婚的想法。
被问话的老农奴唯唯诺诺一辈子,被大人的扈从战士讨要女子,自己把女儿给了便是。现在怎么能奢望嫁女儿呢?
老农奴也不敢拒绝,只好将金发的战士往家里领,然后将未婚的女儿带出来任大人挑选。
有态度和善的,就必有态度蛮横的,或者是态度蛮横才是多数人的选择。
香农大村很大,本地人身份都低微,就像过去的驻军鱼肉他们,雷格拉夫的战士们这么干了,当地农奴也不敢反抗。
要区分结婚与否的女子非常简单,在整个图尔地区,凡已婚女子必戴头巾,未婚者则展露出长发。
香农地区也是如此,只要看到那些不梳理发辫、展露披肩长发的年轻女人,她们都是未婚的。
基于信仰,女人不可屠宰家禽小兽、不可持大镰刀搂草割麦子,她们能从事的农家劳动很有限。
譬如结伴去村里水井打水。
于是,一场轰动整个大村的事端也就发生了。
因为,有的战士被个别村民请回家里,当其回到军营后,就告知兄弟们自己的痛快精力。
雷格拉夫获悉相关情况,给予的完全是支持态度:“要是你们能自发的物色到妻子,我也就没必要和教士们讨论一番给你们安排女人了。”
不过他也强调:“根据信仰,你们选定就能搞定女人就是正妻子,做了选择必须负责到底。”
大人是这样态度,瞬间激励所有战士,连老埃里克也行动起来,即便有狂妄且嘴瓢的年轻战士质疑这位老战士是否还能一展雄风。
在他们看来,整个香农大村就是个大羊圈。诺曼人是大爷,能瞧得上农奴家的女子是农奴的福分。再说,所有兄弟日后至少混得一个骑士身份,能被看上的女子,她以后得以想法,其娘家人都能跟着享福。
以一种主人恩赐仆人的心态,整个军营全体出动。
于是,结伴打水的少女被金发战士集体拉走。他们战斗时杀人不眨眼,对待手里的“绵羊”也就尽显粗暴之能事。
事情瞬间引起轩然大波,整个香农大村虽没有发生骚乱,本地人有一次想起被之前伯爵驻军支配的恐惧。
至于那些战士,不少人甚至把掳来的女子直接扛到了军营,然后走近自己的大人,要求雷格拉夫立即落实承诺,事情弄得很不好看。
还能如何呢?越来越多战士粗鲁办事,一群哭哭啼啼的女子如小杨一般被控制,金发战士以诺斯语嚷嚷:“老大,我要和她立刻结婚。”
也有人见状,以为时机已经到了,将已经谈好妻子手拉着走,双双走进军营。然后,笑意盎然的女子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同村姐妹顿时傻了眼。
一百个战士集体要求自己兑现诺言,甚至是老埃里克也不免俗得拉着一个表情有些呆滞的无头巾女子进入战场。
雷格拉夫不得不站在木柴堆上俯视这群作乱的部下,指着他们叫嚷:“我要你们娶亲不是要你们去抢,现在怎么办?还有你!”
他见到了老埃里克,情绪激动地质问:“你手里的女人,也是抢的?”
“那倒不是。”老家伙道:“我向她家人讨要的。我是个聪明人,给了她家一小包银币,她的家人就高高兴兴把女人教出来了。”
“就是!”雷格拉夫顺着话茬伸手指了一遍兄弟们:“你们手里都有些银币,能用钱办到的事何必疯狂?”
已经嚷嚷了好一阵子,战士们态度是一贯的——我们会负责到底。
“也罢。那就这么做吧!我会告知教士此事的来龙去脉,再择一个好日子你们全部结婚。”
雷格拉夫又不是真正的大善人,他的部下对他也不是签署了卖身契。
从一开始,自己与兄弟们就是合作关系,并非因为自己是罗斯王的儿子,一群北方人就必须卖命到底。
他生气的点只有一个,所谓给些钱就能完成的事何必如战争掠夺般去抢。
然而不少年轻战士把事情都办了,也无外乎一些女子被控制起来后,惊吓得双目无神。
对于这些事村民的态度极度复杂,随着事态的发酵,村民考虑自家的利益,陆续开始支持诺曼大人的“正确举措”。
甚至有村民嚼舌头,自家的女儿也不比别家的差,仅仅是没在诺曼大人面前晃荡而与娶亲失之交臂。有的家庭数落自己待嫁的女儿过于腼腆,有的对别家嚼舌头,自然也有人惊呼诺曼人本身就是野蛮人,自己这些日子在与狼共舞。
香农大村尽显人间百态。
但圣马克西姆修道院的一众教士,对大村发生的闹剧只有震惊。
震惊之余再想想,他们的本质是诺曼人,想到这点只能慨叹一个“还能怎么样呢”。
修道院长博德突然对雷格拉夫纵容部下的行为很愤怒,却也不敢直言苛责。
他也没有想到,雷格拉夫那小子在闹剧后当晚就前来修道院谢罪。
就像之前一样,博德依旧对年轻的男爵毕恭毕敬,就是态度上多了一份恐惧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