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我也知道你们波洛茨克人。看着我的眼睛!在我们基辅的东边是德列夫利安人,你们波洛茨克又在德列夫利安的北边。我以为你们只是安安心心过日子的家伙,想不到竟敢向罗斯开战!你们敢于如此,就是向基辅开战。我就是基辅首领的儿子,我这次就是与罗斯盟友一道讨伐你们的。”话是如此,瓦迪斯拉夫第一次说如此大话,他尽量装作非常强势,好在没有因违和而露怯。
“啊?竟是如此?”
兰巴特根本不知这一情况,这都哪儿跟哪儿,什么时候罗斯人就招来一群来自基辅的战士?
“你怯懦了!你是个懦夫。”菲斯克摇摇头大手直指,“前些日子你还硬得如石头,现在软弱得如同一摊泥巴。你们赢不了。”
事到如今让脸面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在真正见识了敌人的强大实力,兰巴特完全怂了。他还不至于怂到浑身颤抖,至少脑子还相对清楚。
本身他就是村庄联盟里的铁杆主战派,并放下海口希望被众首领推举成下一届盟主来着,前提是必须解决这场危机。
盟主?笑话。如果这支骑兵大军灭了波洛茨克,任何的想法都成了虚妄。
似乎眼前的这个罗斯人首领在暗示一种体面的结局。
他大胆说道:“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说服我的族人停战。我们为何不好好谈谈呢?我们可以给你们很多粮食,我们可以共享这片地域。听说你们与斯摩棱斯克有仇,我们可以断了那些人的联络。”
此人的话语很有建设性,显得完全服软。公平的说菲斯克满意这样的聪明发言。
“呵呵,我们当然想要和你们和谈,消灭你们并不符合罗斯的利益。不过,是你们选择大举进攻,我们只能应战了。”
“放我回去,我说服我的叔叔停止战斗,我们好好谈判。”兰巴特的态度已经转化为哀求。
菲斯克捏捏胡须与身边几人耳语一番,转过头眯着眼一副蔑视的模样。的确,前些日子狂的不行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家伙,现在已经是趴坐哀求了。
“我可以放走你的随从们,由他们去报信。而你,继续待在这里吧!等到战斗打完了,我们的确需要一个谈判的使者。你就是被选定的人!或者,以后你还有大用。”
“……”兰巴特不敢说话,勾着头听候裁决。
这次小会绝非菲斯克的一时兴起,在开会前他与众精英先行开了个小会以商议战斗结束后如何对付波洛茨克人。如果像以往战争那样非常过于暴戾,的确会如带路者奥拉夫老哈拉尔老头子所言,里加的拉脱维亚人和大量丹麦人会瑟瑟发抖继而选择坚决战斗。
如果战后直接统治波洛茨克,那些战败者会因为很多亲人在战场上被杀而慢慢是怨恨。罗斯王国的罗斯公国主体现阶段不能直接掌控那里,届时还需要奥斯塔拉公国代为管理。
奥斯塔拉公国又是怎样的实力?固然有着很高贵的名号,综合实力却不强,单是扩张出卢基霍尔姆和维捷布斯克两个据点,已经大大稀释了其实力,再分兵统治波洛茨克完全不切实际。
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持一个听话的代理人,既然被俘的兰巴特有成为波洛茨克首领的想法,不如就选他了。当然,还需考察一番此人是否愿意配合。
一番对话,菲斯克觉得这家伙很有利用价值,他甚至意识到了波洛茨克绝无胜算并主动祈和。
这就是机会!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兰巴特,我可以断定战斗不可避免,你们也不想一场战斗不打就承认战败,那样太不是男人。你们必然失败毫无胜算,关键在于战后,我可以承诺不对战败的你们感激杀绝,甚至在战场上一旦你们的军队因崩溃而溃逃,我也许诺不会追杀。”
“仁慈?”兰巴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就算是仁慈吧。战后我们决意安排你做波洛茨克的首领,你带领所有族人向罗斯效忠。”
“这……”
“关于你们杀害我们三名战士并破坏尸体,这种事情足够我们发兵针对你们灭族。我给你们一个恕罪的机会,战后缴纳一笔粮食作为赔款,在效忠罗斯后每年提供一笔粮食贡品。这样,你们将得到罗斯的军事保护。以后任何势力攻击你们,等同于进攻罗斯,罗斯自会发兵讨伐。同样,当罗斯讨伐其他势力,你们也要出兵参战,并可得到抢掠战利品的权力。”
如此重重的言论有如梦幻,兰巴特听得真切觉得这里面的条款真是太好了,简直不像真的。
他的犹豫不决实在令菲斯克有些反感。
“你!快点决定。现在就由你决定波洛茨克的命运,你是否有成为首领的觉悟呢?就看你现在的决意。”
村庄联盟的存亡第一次握在自己手里,第一次,兰巴特感受到了成为首领的压力,现在的气氛压的他几乎窒息。
他定了定神,在短暂权衡后意识到波洛茨克其实根本没得选。光荣?不屈?不!大家要生存。何况罗斯人给的条件已经极为优握,拒绝就是寻死。
“我同意!就像是猎人会豢养忠犬那般,如果这样做可以换来我们的生存,我代表整个波洛茨克愿意承认罗斯的统治!接受……你的统治。”
非常吊诡的是兰巴特到现在还绝得菲斯克就是罗斯的最高统帅。
他在措辞上说得很不严谨,菲斯克便好好解释一番:“伟大的罗斯国王还在北方,他是整个北方的主人。而我,只是他麾下的老战士。你们面对的也仅仅是罗斯拥有的很小一部分军队,但荡平你们轻轻松松。你就是被我们罗斯承认的波洛茨克新首领,只是现在你还不能得到自由。”
兰巴特因身份高贵才有资格成为代理人,至于其他五个随从,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此五人被故意放走,考虑到他们并未受到任何皮肉之苦,甚至被囚禁的日子天天都麦子吃,以至于被当猪养的他们都胖了一点。
如此一来他们被放逐掉,波洛茨克人如何相信所谓囚禁的经历?保不齐会觉得这五个家伙悄悄弄死带队者兰巴特再藏起来,靠着打猎躲藏到合适的时间返回,在编一段话术给酋长普罗茨瓦夫描述。
菲斯克和伙计们合计一番,还是得给此无人一番肉刑呐!
于是在极端的惨叫中,此五人被集体割掉了左右耳朵的耳垂。如此操作需要精细作业,需锋利小刀处理,故而伤口极为平直绝非此五人自带的粗糙斧头能造成的,由此可以证明他们的确经历了被罗斯囚禁,所言才可被波洛茨克首领相信。
再对于这五个家伙,割掉的仅是耳垂基本不妨碍他们的听力,如此一来基本剥夺了其戴耳环的权力。
他们被放逐,被骑兵驱赶,带上一点鱼肉干沿着河道奔向下游,胳膊顾不得耳朵的疼痛,只想全力跑路。
他们带着怒气奔跑,与兰巴特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此五人就是被诱导后作为事实上的罗斯使者去给波洛茨克首领下战书,按照菲斯克的想法,他们最好把倾尽辞藻添油加醋,确保大规模战斗有机会打起来。只有如此,罗斯主导的联军方可一战打服他们,以便后续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