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维尔把盘子往下挪了点，他可不认同这句话。

“这不一样，其他人做这些，那都是命令和吩咐，但是我是心甘情愿的。”

江荩没有反驳他，只是当他看向下面一楼的大厅。

大厅简直是一片狼藉。

江荩忽然觉得，刚才端上来的菜也没有那么糟糕。

下面的场景才是最糟糕的。

“你这是搭的露天厨房？”

克维尔笑了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你不是不让我进厨房，那我总要找点平替的地方。”

江荩拿走了他手上的盘子，同时把一直在旁边偷听的001给揪了出来。

“现在去把下面收拾好，等我出来的时候，不想看见任何脏的地方。”

001不敢违抗，立马说好。

克维尔还是低着头，江荩按了按他的后脑勺“你现在给我安分的，回去睡觉。”

克维尔说了好便离开。

江荩看着手中丑丑的东西，最后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霍兹林克。

“看来在做饭这方面，你也教不了他什么。”

另一边，霍兹林克陪着黎清渊直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黎清渊一个人就干完了这里一个部门半个月的任务。

霍兹林克实在看不下去，这样不眠不休的干活，迟早要把自己的身体累出毛病。

他拉住黎清渊的手腕，拿走了桌子上的文件。

“你冷静一点，就算再心急，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查出来的。”

黎清渊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他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又抵不过霍兹林克的力气。

“我很冷静，甚至冷静的清楚，我到底要做什么。”

黎清渊侧过头直视着霍兹林克的眼睛“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去调查真相。”

所有人都说时间会洗刷掉所有的伤痛，但是他们忘记了，时间更会沉淀所有的难过。

就像是河道的淤泥，一次又一次的叠加，无休止间的蔓延，到最后厚到难以清理。

“黎清渊，我说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要念念不忘。”

霍兹林克没了笑容，落下的只有严肃的勒令。

黎清渊确实笑着面对他“过不去的，你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什么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要向前看，每个人都希望他能把过去忘掉。

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无法遗忘自己早早去世的母亲，无法忘记那么多年前死亡的好友，更难以抹去不明不白死在家里的恩师。

只有那些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人，才会那么轻松的告诉他，要把一切都忘掉。

这怎么可能忘得掉？

霍兹林克手松了一些，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过去的。

黎清渊还年轻，年少时遇见的人占据了他太多的青春。

让他无法忘怀。

可随即，霍兹林克握紧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些。

“不论如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