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决定干脆转移一下话题,“那十五层有没有可能克制骑士的东西?”
“克制?整个十五层妖魔都无可奈何的栅栏,都阻挡不住那个怪物,其他东西凭什么克…嗯?等等!”
四季崎叶雄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你刚才说过,发动能力需要血是吧?”
“怎么,你要给我输血?我的消耗量可是很大的,你那点血估计不太够。”
“不不不!”四季崎叶雄猛摇头,声音急切地确认道:“只要是血就可以吗?”
“也不是,必须是鲜血,有活性的那种,刚死之人身上的也能凑合。”我看这家伙似乎是有什么办法,于是决定实话实说。
“太好了!”四季崎叶雄声音一下抬高八度,“跟我来!”
说着便再次大步流星地往前冲去。
“怎么了?”我也跟上去。
“第0392号房间,里面有个东西,应该很适合你!”
“什么东西?”
“一个酒杯!不管什么液体倒进去,都会变成鲜血!”
卧槽,还有这种好东西?!
听到这话,我的脚步也不禁加快几分,只是此时我还有一些理智,于是追问道:“那这玩意儿听着也不危险啊,怎么扔到地下十五层了?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胖子四季崎叶雄点点头,“是有些副作用。那些鲜血有问题,会散发出一种酒香,一般人很难抵御那种香味,会情不自禁的把血酒喝下去。一旦喝下血酒,就会产生一种【分享欲】,会试图让其他人也喝下这血酒。”
“血酒?如果灵异之血的话,我不确定我的能力能不能发动,另外这副作用听起来也不严重啊?”
四季崎叶雄继续解释,“血的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曾经研究过,那些血就是正常的人血,甚至试过把人的血液都替换成血酒,那人依旧能活好几天,虽然最后死于排异反应,但血本身没问题。”
只是排异反应吗?这个倒没问题。
高中生物学过,排异反应是人体的一种免疫机制,一般发生在器官移植之后。
这算是人体对外来移植物的本能排斥所引发的生理反应。
但我就无所谓了,毕竟身体已经死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免疫排斥之类的反应。
见我思索着不说话,四季崎叶雄大概是以为我在犹豫,于是连忙继续解释道:“血酒的副作用说大也不大,一来是会忍不住拉人去一起品尝,那种分享欲很病态。二来是忍不住多喝。这种多喝的症状也是逐渐加深的,普通人大概四五天时间才会彻底失控,不加节制地喝酒,直到灌破肚皮也不会停下来,如果没了血酒,就会喝其他动物的血。”
我听完翻了个白眼,“这叫副作用不大?”
“当然不大!别的不说,如果你能及时消耗掉这些血液,其实受到的影响不会太深。而且就算真的上瘾,也是四五天之后的事情了,总比现在死掉强。”四季崎叶雄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成,走!”我想了想,觉得这些应该影响不到我,而且就算真的能影响到,那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现在我俩都没啥对付骑士特别有效的手段,四季崎叶雄的攻击对骑士压根就是不痛不痒。
而我的蛛丝则彻底被克制,骑士的灵异本质太过不可名状,我感觉自己多看一眼就要爆炸。
不过唯一好一点的就是,多接近一点不会融化。
现在唯一能依仗的,能对骑士造成伤害的只有老朋友。
但想要老朋友发威,就必须要大量的血。
现在不尽快解决掉骑士这个威胁,等它在这个名为地下十五层的自助餐厅里成长起来,天知道那时候我又要面对一个什么玩意儿。
0392号房间没有想象中的远,还没跑到值班室,我们便到了。
四季崎叶雄只是挥了挥手,“咔擦”一声,几根栏杆就直接倒地。
“哦?”我看着直挑眉毛,这种栏杆,可是骑士都要侵蚀半天的存在。
“哎,没那么厉害,”四季崎叶雄苦着脸说道,“我只能拆下来,但装不回去。赶快点吧,我感觉栅栏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点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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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我跟四季崎叶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点也担心他给我下套。
刚走进牢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那浓如实质的气味,让我感觉自己的鼻孔里被人塞了一块原味血豆腐。
四季崎叶雄随后也跟了进来,我注意到他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气味。
“这味道…很香吗?”我抽抽鼻翼,有些恶心。
“香!很香啊!”四季崎叶雄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香?”我又闻了闻,哪有香味?
但随即我就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灵异力量的影响。
有研究说,嗅觉和味觉是关系密切,有很强互相作用的。
这也符合常识,比如闻到炸鸡腿的气味,很多人口中就会自动模拟出油香酥脆的面衣和多汁嫩滑的腿肉。
但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丧失味觉,那他的嗅觉是不是也会发生改变?
我的味觉早就大幅度退化了,比如这次出发前吃那顿烤肉龙虾自助餐,我都觉得味同嚼蜡。
是否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恰好”免疫了血酒的诱惑?
“咕~”四季崎叶雄又一次吞下口水,然后狠狠捶了自己胸口一下,眼神也终于清澈一些。
“抱歉。”他对我局促地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把一个放在金属架子上的箱子拿了下来。
那箱子也没上锁,轻摁一下侧面的按钮,这箱子便直接打开。
一个婴儿拳头粗细,大约二十厘米的透明玻璃杯静静躺在里面。
“没错,就是这个!”
确认完之后,四季崎叶雄把杯子递给我,“凯撒桑,咱们现在还需要大量液体,值班室那边储存着大量水和柴油,咱们现在过去!”
我点头,跟着他离开,但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喂,四季崎老兄,这个东西到底为什么会被放在地下十五层?我感觉也没那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