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已经动摇的众人立时不敢再动。
封玉扬见状,冷笑一声:“我既能在你身边安排我的人,你怎知援军里就没有?”
父子二人的神情出奇的一致,彼此眼中只见狠绝,不见温情。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喊杀声。
封玉扬与皇帝的脸色同时变了变。
他们听不出哪方占了上风,但显而易见,前来集英殿的禁军已在半道被人拦下。
殿内另一边,封十二将封云兮推到安全的角落,抬刀架住五岳山人砍下来的剑锋。
“喀”地一声,刀刃断作两截。
剑锋劈头而下。
封十二就地一滚,颊边多了道血痕。
封玉扬扭头朝那方望了眼,冷冷一笑。
“我还担心十二会成为心腹大患,幸好陛下你没让我失望。”
皇帝沉默须臾:“你是故意让朕处置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封玉扬笑道,“明明是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又总是担心十二会承接林阳的衣钵,我才当着他的面抖露你的丑事,我只是给你一个除掉他的理由,用不用在你。”
皇帝盯着他,眼中泛着血丝。
他开口正要说话,忽然喷出一口血。
他一把扶住御座的椅背,半个身子靠在上面。
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里涌出,他伸手在嘴边摸了一把,面露茫然。
封玉扬见状,却像松了口气。
他看着皇帝,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渐渐地,他喉咙里溢出呵呵的笑声,整个眉眼都透着松快。
皇帝抬头看他,呼吸渐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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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他的嗓音混浊不清。
“是我。”封玉扬昂起下巴。
“……什么时候……”皇帝哑着嗓子问。
封玉扬笑笑:“这得问我母亲。”
皇帝目光一定:“贤妃?”
封玉扬点点头。
“白鸟阁的红绡善用毒,毒名‘相思境’。我原本把它混入墨中,让大伙儿写了贺寿诗给陛下,可惜陛下防备之心太重,此计未能成功。但我这人有一个好处,做一件事从来不怕麻烦,你以为只有瑶台宴上的墨才有毒么?”
他扬起一个骄傲的笑容:“这毒可以用在很多地方,除了墨,它还能混在香料中。”
“香料?”
“当然不是皇寺的香料,”封玉扬笑道,“陛下时常去庄妃的旧殿看她的画像,你就没觉得供奉她的香料有什么异常么?”
皇帝的眼神终于变了。
封玉扬笑得志得意满:“这毒原本只需一点点就能深入骨髓,使人逐渐衰弱,但我性子急,既然难得来一回京城,当然要赚个够本,所以我让母亲替我加大了剂量。”
皇帝颔下的短须已被鲜血浸得通红,他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
他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他松开手里的短刀,两手抓住御座扶手,奋力爬起。
他缓慢地绕回御座,“咚”地一声砸在上面,斜歪着身子,瞪着下方的人。
“逆贼……朕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