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饥瑾一冬,只需渭水冰面中间掘孔,再以长线深钓即可。”
姬宫湦忙道:“如今冰面脆弱,齐使掘孔垂钓,恐有有落水之危也。”
吕顿答:“多谢天子关切!外臣在冰面掘孔垂钓时,均会坐在乌篷船上,既能免遭风雪侵蚀,还可温酒烹食。”
“待雪化之后,天时转暖,孤王与齐使共同垂钓如何?”
“雪化转暖时不可垂钓也。”
“愿闻其详!”
“此乃鱼儿繁衍之时,吾等若是垂钓,将会伤及孕籽之雌鱼。”
姬宫湦恍然大悟。
正欲开口,太督内史冂便特意用力咳嗽一声。
“启禀大王,齐使此番觐见,尚未言及正事。”
吕顿笑道:“齐侯所传国书,外臣已原样奉上。外臣所收君命,仅只送钱而已。”
姬宫湦忙问:“并无他事?”
吕顿顿首:“确无。”
姬宫湦干脆利落地抬手。
“既然如此,齐使便退下罢。往后若有时机,孤王再与齐使共同垂钓。”
吕顿大喜:“外臣领命!”
预料之中邦交场面并未出现,反倒像是一场极其普通的交易。
太督内史冂等吕顿走后,忍不住出言弹奏。
“启禀大王,齐使如此无礼,应该治其重罪,以警醒天下诸侯!”
姬宫湦并没有纠结。
“齐使只是沉迷垂钓,且未得齐侯授意他事。待齐侯特使抵达,再仔细商谈便是。”
太常姬黁道:“沉迷垂钓,乃君子荒废嬉戏之道也。”
姬宫湦笑了笑:“若只为钓鱼,确实如此。”
“大王万不可沉迷其中。”
“孤王自有分寸。”
太督内史冂突然道:“大王与吕顿相约垂钓,莫非另有图谋?”
姬宫湦颔首:“齐国驻使馆钱财丰厚,而今大周府库空虚。若能从中转圜一二,便是造福万民之道。”
太督内史冂恍然:“大王是以吕顿为鱼儿!”
太常姬黁忙道:“大王侵吞齐国驻使馆钱财,恐会招致天下非议也。”
姬宫湦笑道:“吕顿将会自行奉上,孤王又何需侵吞?”
……
傍晚时分,消息便传来。
太仓姬綦率属官前往齐国驻使馆,果然见到二十万两真金。
彼此亮明身份后,双方便开始盘算交接。
姬宫湦收到奏报时,二十万两真金已悉数进入大周府库。
鲁国驻使馆与齐国驻使馆相邻,见到此种情形,鲁国驻使连忙前往太常属寮,请求紧急觐见天子。
太常姬黁早已得到姬宫湦授意,当即带领鲁国驻使入宫觐见。
姬宫湦见到鲁国驻使时,已经是入夜之后。
鲁国驻使名为季绩父,为鲁侯称族叔,生得温文儒雅。
季绩父一进入大殿,便向姬宫湦行跪拜大礼。
“臣季绩父,拜见大王!”
姬宫湦觉察出不同之处。
使臣觐见,多以外臣自称,且会尊称姬宫湦为天子,并非大王。
“鲁使连夜觐见孤王,可是鲁国遭遇大事?”
季绩父道:“启禀大王,鲁国已面临生死存亡之紧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