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甲大喜:“再次多谢大王,小的这就回去告知掌仓。”
姬宫湦笑问:“尔此番前来应征,掌仓可知?”
宰甲挠了挠头:“便是掌仓让小的前来,说是即便选不上,也可传扬肉铺之名。”
姬宫湦顿时眼前一亮。
“尔这就回去告知掌仓,孤王命其前来觐见。”
宰甲忙道:“掌仓为人和善,必然不会强留小的,请大王不要责罚。”
姬宫湦笑道:“尔倒是知恩图报,孤王只是觉得,掌仓亦有大才,或可同时委以重任。”
宰甲只觉天花乱坠:“大王此言当真?”
姬宫湦明确道:“王无虚言,尔入太辎属寮,至于掌仓,则在其觐见后再定。”
宰甲激动地接连跪拜。
待宰甲退下后,第二名应征者便被带上城楼。出乎姬宫湦意料,对方是一名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虽衣着普通,眉宇却携带一股无名之气,让人忍不住暗生敬佩。
“小女姜魏氏,拜见大王。”
姬宫湦接连发问:“尔出身何地,本名为何?”
中年女子答:“小女乃魏国支族之女魏姝,亡夫为焦国支族之子姜栎。”
姬宫湦忙问:“尔已丧夫?”
魏姝丝毫没有隐瞒。
五年前,其夫君姜栎曾劝谏焦国国君,结果反被定为死罪。
夫家一脉就此毁灭,魏姝亦被贬为奴身。
后魏姝母舅途径焦国,得知此事后,重金将魏姝赎出。
魏姝已孑然一身,索性便追随母舅来到东市,贩卖魏国布帛。
姬宫湦听到此处,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
“尔之母舅可是禽奇?”
魏姝倍感诧异:“大王竟然识得小女母舅?”
姬宫湦道:“孤王曾听公子晨提起,魏国布帛商禽奇乃可信之人。”
“母舅亦曾提及公子晨,却未言其为大王心腹。”
“尔若有所长,亦可成为孤王之心腹也。”
魏姝简略道:“小女为奴时,曾学畜牧之术。寄居东市,亦得算学皮毛。”
姬宫湦颔首:“孤王于北山新置犬城县,划草场而行畜牧,尔可愿前往效命?”
“小女愿往。”
“孤王便任命尔为犬城县令,执办一县之事。”
“启禀大王,小女不敢。”
“为何?”
“从古至今,未曾闻女子可以司职一方也。”
“尔便是首位。”
魏姝犹豫不定:“小女未曾建功,着实不敢。”
姬宫湦道:“王师之中,亦有女将也。孤王用人并不避忌,有能者便可居之。尔若胜任,孤王加以重用。尔若无成,孤王便会革除。”
魏姝深吸一口气:“大王言及于此,小女愿放胆一试。”
姬宫湦当即命内史伯朙撰写诏书,同时将犬城县令印章交与魏姝。
泾水郡太守姬酴尚在王城,届时便由其亲自携魏姝赴任。
交割完手续后,第三位应征者接踵而至。
姬宫湦定眼一看,对方模样险些让其笑出声。
中年男子,锃亮天灵盖,腰悬小肚腩,手捧缺角陶碗,就差脖子挂上一串佛珠。
“小的李彘,拜见大王。”
姬宫湦笑问:“尔叫李治,可是治世之治?”
李彘答:“回大王,乃豚彘之彘,即野生之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