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鄀国粮商,洛邑王室公族自然不会待见。
屡屡遭遇碰壁后,延松眼见时机成熟,正式实施借粮计划。
首先,便是虚张声势。
借助粮食回涨大势,公开宣称自己可借此收获重利,但需要洛邑王室公族参与。
没过多久,粮食便快速回涨至正常市价。
延松化身暴发户,携带大量贵重礼物,继续四处拜会洛邑王室公族。
这一次,多有接见者。
每每谈及获利之事,延松便以保密为由,刻意进行遮掩。
洛邑王室公族的好奇心,很快被调动起来。
随后不久,延松假装无意泄露消息,自己能够高价售卖粮食。
并隐约表示,收购之人为晋国国君晋侯仇。
有人特意尝试,将一百石粮食交与延松代售。
三日后,粮食真就以市价双倍成功卖出。
消息传开,又有几名洛邑王室公族拿出粮食。
结果亦是如此。
等到十月,延松便轻松接管十余万石粮食。
延松眼见大功告成,便趁夜将粮食运往风陵渡,接着改头换面。
等洛邑王室公族回过神来,所谓的鄀国粮商早已凭空消失。
这时,延松扮作驼背老者出现,声称自己为宋国人,此前亦曾遭受此贼蒙骗。
如今抵达成周洛邑,便是为了追查此贼下落。
根据可靠线索,此贼正在前往齐国路上。
驼背老者当众感叹,此贼已近在眼前,却再无家资支撑,
洛邑王室公族为追回粮食,纷纷向驼背老者捐资。
结果,驼背老者拿到捐资,随即销声匿迹。
接连遭受两次诓骗,洛邑王室公族怒不可遏,派家臣奴仆四处搜寻。
延松早已离开成周洛邑,只留下一个烂摊子。
“三日前,季叔已进入陈国疆界。据其所言,将会在陈国滞留到开春。”
延乙期言罢,神情早已布满无奈与麻木。
姬宫湦却听得津津有味。
“延松果然是位怪才!”
延乙期道:“十余万石粮食,已悉数入库。”
姬宫湦很是好奇:“延松可有透露,其身上还有多少真金?”
“季叔此前收买死士,耗费上万两真金,如今应当只剩三万两真金。”
“王畿反叛诸侯之物,现今售卖进展如何?”
“七成已售出,累计获益八万余金。其中五万金交与季叔,所剩三万余金均已兑换纸币,总计一千五百万铢。”
一两金五石粮,三万金相当于十五万石粮食。
延松与南郭公仓并不直属府库,持有纸币越多,就意味着府库储粮越多。
东市国仓坊能正常维持,二者功不可没。
算上延松屡次运粮,南郭公仓资产已超五千万铢。
姬宫湦颔首:“如此巨资,当用于生利也。”
延乙期较为谨慎:“敢问公子,这可是大王之意?”
“大王确有此意。”
“公子曾言,南郭公仓若大量释放纸币,必然会影响东市国仓坊运作。”
姬宫湦道:“并非用于东市,而在洛邑之地。”
延乙期更为不解:“洛邑并无粮仓,如何能使之获利?”
姬宫湦笑道:“延松诓骗洛邑王室公族,当有不少损失惨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