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深思,自知其蹊跷。
以公子翰心性,领兵进入樊国,必然会恐吓樊侯登父。
虢国乃王畿诸侯之首,樊侯登父自知不敌,只能举家出逃。
公子翰领兵追杀,最后伪造将其成沉船之祸。
如此一来,便不用担负斩杀诸侯之恶名。
姬宫湦假装悲恸道:“孤王只想樊侯登父自行赎罪,哪知天意要亡樊国。”
虢石父道:“樊侯登父怀揣异心,而今自食其果,大王切莫忧伤也。”
姬宫湦叹出一口长气。
“虽说樊国鲜有朝贡,樊侯登父更是暗中诋毁孤王,但也不至于断绝血脉。”
虢石父继续道:“其咎由自取,天意如此!”
姬宫碰这才释怀:“公子翰虽行事莽撞,却也算功大于过。当即召其入宫觐见,孤王当面进行封赏。”
虢石父却哭丧着脸:“大王,公子翰现已深陷囹圄。”
姬宫湦忙问:“为何如此?”
虢石父道:“公子翰领兵追赶时,无意间越过疆界,进入华胥县境内。玄甲军便以领兵擅闯为名,将其所部悉数扣押。”
公子翰整饬樊国,姬宫湦并未知晓蓝田大营。
此前,姬宫湦曾下达巡边王命,却只为防范盗贼,并指引前来归附之野人。
此事过于巧妙,确实出乎姬宫湦意料。
“杜国本就地处滋水河畔,公子翰为何会进入华胥县境内?”
虢石父忧心道:“臣亦无从得知,恳请大王下令,命玄甲军释放公子翰。”
“上卿切勿忧心,孤王这便派人前去质询。”
“玄甲军私自扣押公子翰,定是华胥县伯姬掘突从中作梗,还望大王严惩。”
“此事尚未查清,不宜擅自定论。上卿稍安勿躁,待甲士回传,即可知晓其中根由。”
“请大王传令华胥县伯,命其携公子翰前来觐见,当面盘查以定虚实。”
姬宫湦道:“便依上卿所提,着其二人进宫对质。”
林内长羽甲士领命,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另一名长羽甲士飞奔而入。
“华胥县伯急报,一伙贼军欲杀樊侯登父,追至华胥境内。樊侯登父举家溺于滋水,玄甲军已将贼军悉数抓捕,现已押往镐京途中。”
虢石父气急败坏道:“此乃公子翰所领甲士,并非尔等所谓贼军!”
姬宫湦道:“命华胥县伯立即将人押赴百花林,天黑前务必抵达,不得有所延误。”
虢石父这才稍作宽心。
姬宫湦朝其道:“上卿若无他事,可在百花林一同等候。”
虢石父忙道:“多谢大王!”
延至午后,杜伯嶜奏疏总算抵达案前。
寺人尨当众宣读。
杜伯嶜自称,因不忍子嗣相残,且杜国兵弱民稀,愿效仿弭国公姬翉进地献民。
姬宫湦大喜,当即下诏。
即日起,废除杜国封号,将其境改为杜邑县。
改封杜伯嶜为杜邑县伯,司职杜邑县县令,食邑五百户。
杜邑县划归骊山郡管辖,原杜国子民,无论国野,均按新国人之策安置。
虢石父有些目瞪口呆。
自姬宫湦杀褒姒祭旗以来,已接连兼并弭、彤、毕、潘、杜等国,樊国更是只差一道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