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雪听得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本以为是哪个书呆子劝架呢,结果却是范修去了楼下,冲着夏婵一顿输出。
“哪来的酸丁,不知所谓的大放厥词,关你屁事!还为了我的前途?这是耽误了老娘的‘钱途’!”夏婵见他衣着不错,却有些呆头呆脑的模样,直接开喷。
“这位公子,你不会说话就麻烦旁边凉快会儿,莫来凑热闹找不自在。”杜老大不爱听范修的大道理,也虎着脸说他。
范修听得有些恼了,“我还没说你呢!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何娶个失足妇人?娶了你就好好照顾,莫使她饥渴。自己没本事养婆娘,何必害人?”
他这一番口不择言的说教,引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杜老大脸上挂不住,气得想要伸手揍他,“你这酸丁,说的什么疯话不伦不类。再敢多言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对面那猥琐客人看得大乐,也凑趣说话,“这位相公说的可是正理。你没本事养婆娘,那不如让给我吧。本人还是养得起她!”
范修闻言却是皱眉,“他们有错也是为生活所迫,你这人却是更坏。你出银子消遣也就罢了,何必拿人取乐,煽风点火的挑事儿?”
那猥琐客人被他直接斥为坏人,脸上笑容顿时收了,“你这酸丁属狗的?怎么逮谁咬谁?”
小丘见他少爷要吃亏,也跑上去大喊,“怎么着?你们做得,我家少爷就说不得?你敢打人,我就敢躺下不起来!”
那客人似乎也不是横蛮凶狠之人,见小丘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也收敛了些,似乎在估摸两人是什么来历,权衡着有没有必要得罪。
乔亦雪在楼上看范修以一敌三,却是哭笑不得。他说的话虽然有些让人发笑,其实也是正理。
范修指责夏婵过不得苦日子,又说教杜老大没本事养婆娘,最后怒斥猥琐客人挑拨,句句都是直取各人心窝子。
他同时得罪了三人,倒不是因为说错话了,而是因为他说对了!这才引得三人异口同声骂他酸丁。
乔亦雪见事情再发展下去,会搞得越来越难以收场,便在楼上出声招呼三人:
“范公子莫管闲事了,且上来。夏婵,好久不见,你也来吧。杜兄,小脚丫的手臂可请郎中看过了?”
三人听到楼上说话,齐齐抬头看去,表情各异之下却都不再争执。
乔亦雪见那猥琐客人也看她,便有些皱眉,“你这人是否闲得蛋疼?别以为有《伐崇令》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夜路走多撞到鬼,我劝你善良!”
乔亦雪见三人已经上来,也不理会那猥琐客,转头便回屋了。
楼下却有个秀才打扮的人忽地笑出了声,“哈哈,伐崇令!伐崇令!这兄台骂人都这般有学问,笑死我也!”
那猥琐客知道乔亦雪在骂他,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又慑于她云淡风轻的气度,也不敢冲上楼去理论。
忽见那秀才笑得打跌,他不由得又羞又恼,“又来个酸丁,你笑什么?伐崇令是什么玩意儿?”
“这位相公莫笑了,快说说什么是伐崇令!”周围人也是不解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