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这样行动方便些。”林秀儿瞥了眼她，随意的盘问了起来，“你多大年纪了？”

“秀儿姐，我今年十七。”方明舒也是刚得知了几人的身份，知道林秀儿和小灵实际上是乔亦雪的丫鬟。

“那你比我小，以后便叫你舒儿了。”林秀儿边看着乔亦雪给她化妆边道：“既然你是姑娘花银子买来的，以后可别拿官宦家小姐的款儿，知道吗？”

“舒儿不敢。”方明舒苦笑一声，“哪里还是什么小姐，若不是姑娘收留，此刻我已经进了教坊司。”

“你知道就好。”林秀儿淡淡的道。

“秀儿姐姐，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小灵在旁听了半晌，忽然问道。

林秀儿瞪了她一眼，“你还小，不该知道的别乱问。”

小灵见说老实的跑去和喜妹儿说话，几句话的功夫，却是恍然大悟般惊呼了一声，看了看林秀儿，又赶紧低声。

乔亦雪只笑笑也不说话。看来喜妹儿倒是知道这教坊司。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官办的院子，专供王孙贵族享乐。

只是能入那里的，想出来却是不大可能了。民间的院子只要有银子，还能赎身出来，教坊司却很少有这个先例。

即使罪官被平反了，入过教坊司的女子也无颜归家，往往要么继续待在那里，要么一死了之。

方明舒算幸运，跟了乔亦雪，起码以后还有个指望。只是那老衙役注定要浪迹天涯，以后说不定死在哪个深山老林了。

翌日卯时末，乔亦雪带着几人和宁明旭同行。他果然带了十几个匠人，他们还各带了家眷。其中甚至有两名高丽人。

“乔娘子，果然不出你所料，阁老大人允准了。”宁明旭一看到乔亦雪便笑道：“其他物资还要两、三日启运。我们要先去江陵。”

祖安、郝杰等人也都认识乔亦雪，纷纷上前打了招呼。

虽然她这边多了喜妹儿和方明舒，宁明旭也不过问。

又等了片刻，张嗣武、张静姝、王清韵也来了。他们出行可是有随从，有管家，有护卫，还有两辆马车。

宁明旭等军中之人各有驿马骑乘，乔亦雪等人和那些工匠家眷，也有驿站马车可坐。张家三人则坐自家马车，随从和护卫们也是骑驿马而行。

临出发时，宁明旭正在和乔亦雪说话，却有张家的一个管事娘子找来。

“乔娘子，我家表小姐邀请您同乘。”那仆妇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道。

乔亦雪瞧向张家马车，正看到那王清韵笑靥如花的向她招手，她却是摇头婉拒，“谢过清韵小姐好意了，我要和弟、妹同乘，就不过去了。”

那仆妇见她不去，便打算转身回去，乔亦雪忽然笑道：“听婶子口音有几分熟悉，难道也是江陵人？”

“不瞒乔娘子，我确实是江陵人。我家老爷，也是江陵人啊。”那仆妇闻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