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的闪烁其词让陆途更加确信这个村子有问题,他决定再探探。
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大爷,我听说这村子里有个哑婆婆,特别灵验,是真的吗?”
老大爷脸色一变,猛地咳嗽起来,像是被旱烟呛住了一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谁,谁告诉你的?”
陆途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大爷您别激动,我就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是好奇嘛。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外乡人就喜欢这些神神鬼鬼的传闻,就当听个乐嘛……”
说罢,他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老大爷家门口挂着的鱼骨风铃,那风铃上的鱼骨颜色暗沉,“大爷,您这挂着的的鱼骨……挺特别的啊,我想买回去收藏,您老看看,怎么卖啊?”
老大爷连忙摆手,“海里打的,没什么特别,就普通鱼骨……不,不卖……”
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老大爷猛地一拍大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得去喂鸡了,小伙子,你自个儿转悠吧!”
说完,老大爷就匆匆忙忙地进了屋,留下陆途一人站在原地。
【弹幕:好家伙,这老大爷怎么回事?】
【弹幕:感觉这鱼骨有古怪啊,榕树下摆着的不会就是这吧?】
陆途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他总觉得这村子里充斥着一股古怪的气息,似乎每个人都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周围的喧嚣逐渐褪去。
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屋檐下那串鱼骨风铃,在微风中轻轻的打着转。
陆途抬眼看了看周围,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决定先回借住的那户村民家,找机会把今天遇到的情况和周队他们详细汇报一下。
然而,当他回到那户人家时,却发现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安静得就像是座坟墓。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虚掩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借着窗户缝隙泄进来的微弱月光,陆途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影,正是他借住的这家主人。
他的死状极其恐怖。
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而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像是被某种利器反复来回的切割过,皮肉狰狞的外翻,鲜血染红了地面。
更诡异的是——
死者脸颊两侧也被切开等距相同的排列型伤口。
看起来就像是鲜红的鳃状组织。
【弹幕: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这一地的血,恐怕身体里的都流干了吧……】
【弹幕:陆哥别愣着了,快跑啊!】
陆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恐惧在这个厄魇游戏里是最致命的武器。
他必须尽快找到队友,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
陆途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
借着从窗户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注意到地面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泊里,似乎有块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朝着那里走过去。
越是靠近,血腥味愈发浓烈。
他蹲下身,用手在粘稠的血液中摸索着。
摸到了一块硬物。
他将那东西从血水中捞了出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雕,人身鱼尾,却没有五官,光滑的表面泛着血腥的光泽。
而木雕的底座上,有着一圈细密的纹路。
陆途下意识地用手指擦去木雕上的血迹,指腹摩挲着那些粗糙的刻痕。
这刻痕,和他在老大爷家门口看到的鱼骨风铃的形状惊人的相似!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可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一阵阴冷的风突然从陆途背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味,直往他鼻腔里钻。
陆途顿时觉得汗毛倒竖。
他猛地回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视力极好的他却只看到敞开的房门以及屋外空荡荡的院子,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是错觉吗?
陆途浑身僵硬,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陆途不敢再耽搁,握紧了手中的木雕,转身冲出屋子,朝着周铮他们的住处狂奔。
他拼命地跑。
跑得感觉肺都快炸了,双腿肚子直打颤。
也不敢耽搁。
白天明明没有那么多分叉路的村子,此刻却怎么也跑不出去,而且一路下来根本甩不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时间仿佛凝滞,分不清过去了多久。
陆途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那方位看着应该是周铮借住的那间屋子,“是周队!一定是周队!”
陆途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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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点光芒跑去。
近了。
更近了。
那昏黄的灯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出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他踉跄着冲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却瞬间愣住了。
这不是周铮的房间。
而是……
他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正是他之前逃离的那间屋子, 地上的血泊还在,死者的尸体也依然狰狞。
就在这时——
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而腥湿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后颈。
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弹幕:卧槽,陆哥不会凉了吧?这血腥味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
【弹幕:这副本越来越邪门了,希望老婆能顺利通关!】
与此同时。
而那座巨大的人身鱼尾雕像,双眼突然亮起了诡异的光芒。
就像是在注视着眼前这片被浓雾笼罩的村庄。
随着雕像双眼亮起。
海边的浓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出现一条狭窄的通道,克尔斯一行人终于得以离开这片诡异的海岸线。
“这鬼地方……总算出来了。”克尔斯抹了把脸上潮湿的水汽,声音沙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沙子的鞋子,厌恶地皱了皱眉,“这破游戏,真他妈晦气。”
“先别高兴的太早,”他身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冷冷地开口,“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不敬神明之人’是什么。要是处决错了,我们都得玩完。”
这女人名叫薇薇安,是克尔斯队伍里里的二把手,一头火红的短发,眼神凌厉,下手狠辣。
虽说逃出浓雾是好事,但随之而来的“神罚”却像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刚刚浓雾散去的一瞬间,他们听到了仿佛来自海洋深处的声音。
那声音告诉他们村里出现了不敬神明之人,而他们被赋予了处决“不敬神明之人”的权力。
可谁是“不敬神明之人”?
他们一无所知。
处决错了,就是死。
克尔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目光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管他是谁,先摸清“合法发疯”那些人的位置,等找到不敬神明的家伙后,一个都别放过。”
【弹幕:克队这flag立的,我有点慌啊。】
【弹幕:感觉克队要凉凉了,坐等疯批打脸。】
与此同时。
村子边缘的榕树下,灯笼里的烛光摇曳,映照着村民们狂热而虔诚的脸。
村民们又开始了他们诡异的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