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想想。”朱元璋思索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羽林左卫指挥使毛骧,忠心可靠,是个人选,而且他正好在京师,没有随军出征。你说呢?”
“父皇明鉴。”朱标马屁奉上,毛骧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史上有名有姓的第一位锦衣卫指挥使,不找他找谁呢!
“父皇,虽然查察北平奸细是个长期任务,但扩廓偷袭我军粮仓,这个仇咱们得报吧。儿臣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哦?说说看。”
“扩廓想来已然知晓运河梗阻、漕运不通,他偷袭粮仓就是想进一步造成北平一带军粮紧缺,影响我军行动,以便他们南下剽掠。何不将计就计,广为散布我军缺粮的消息,引诱其南下,截住归路,让其有来无回。”
朱元璋笑着说:“想法是好,但不可行。方才咱们还说北平确有奸细,但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是什么身份。在这种情况下,你怎能确定计策能够瞒过这些人?即便要玩儿什么阴谋诡计,也得等确定了奸细的身份再说,现在还为时尚早。你啊,近年来确实长进不少,论长远策略,你说得头头是道,但论临阵对敌,随机应变,你还差得远。”
朱标想了想,确实如此,自己有些幼稚了。扩廓的探子潜伏在北平,肯定时间不短了,种植土豆红薯的情况,怕也是知晓一些。最关键的还是对方身份不明,计策无法有效实施。
“儿臣愚钝,谢父皇教诲。”
“行了。”朱元璋边说边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奏折,“老大,该干嘛干嘛去,咱这儿还有好多事呢!”言罢,打开奏折准备看起来。
“父皇?”朱标一脸诧异,便宜老爹占了他的位置,让他去哪儿办公啊!
“咋了?还有事儿?”朱元璋头也没抬,“这那个狗娘养的写的折子,脑子坏掉了!君臣礼法都不要了,奏和启分不清吗?”
“父皇,息怒。那……那是给儿臣的启本。”朱标赶紧解释。
“给你的?怎么放在咱的桌上。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朱元璋余怒未消。
“父皇,这里是华盖殿。”
“华盖殿咋了?”朱元璋说完才意识到,“哈哈,搞错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对,鸠占鹊巢。”
虽然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可朱元璋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合上了那份启本,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朱标。
朱标就站在那里,被朱元璋看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刚想开口,却听朱元璋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老大,要不咱爷俩换换位置,如何?”
朱标愣了片刻,也没听到便宜老爹说刚才是开玩笑的,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父皇,儿臣有什么错,您就直说吧,别拿儿子开玩笑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赶紧起来。咱没开玩笑,咱的位子早晚都是你的,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朱元璋依旧是笑眯眯的,好像是竭尽全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