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咱偶尔还是会去的。你到底想说啥?不要拐弯抹角的。”
“儿臣以为,祖宗之地不可轻视,修缮营建,都为平常,不宜太过。就现在朝廷的状况而言,北元实为大患,边事不断。南京距离塞上太远了,调京军前往所耗甚多。可若大量驻防边军,国力有限,必然是外重内轻。”
“北边漫长的战线上的十数万领兵,何人统领是为妥当?如今有徐叔叔在,其为人忠心不二,实乃父皇的福气,后嗣之君怕是没有啦。若为有心人所掌控,绝非社稷之福。”
“正因如此,咱才让藩王掌兵。兵权在一家人手里,自然放心些。”朱元璋得意地说。
“父皇圣明。此举如今看是不错,可时间长了就会有弊端。早在册封诸弟为王时,儿臣便说过。强藩在外,天子一旦势弱,国家便会遭难。退一万步讲,即便藩王没有二心,但也不都是领兵大将的材料,更何况数代之后。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悉心选拔任用,互相制衡,可防一家独大。”
“跑题啦!说中都的事呢,怎么绕到藩王的身上去了。”朱元璋没好气地提醒道。他一直以来对朱标反对藩王久掌兵权的事情耿耿于怀,认为朱标对于自己的弟弟缺少信任。
朱标眼见又要触霉头,赶紧切回正题:“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的意思是,为保江山永固,刀把子必须掌握在皇帝手中,军队的效忠对象亦只有皇帝一人而已。”
朱元璋闻言点头,笑而不语,算是对朱标所说的认可。天下万事,决于皇帝一人尔,这是皇权的集中体现。
“南京虽是虎踞龙盘,但对于北边作战十分不利。儿臣以为,我朝即便设立两都或者多都,其一必然要在江北甚至河北择一重地营建之,迁都以便支援北线。”
“嗯,确实如此。”
“古往今来,江北建都之地,有西安、洛阳、开封以及北平。父皇以开封为北京,然其所在,四面平川,交通便利,却无险可守,不宜为都,宋靖康之耻,可以为鉴。”
“洛阳、西安,风水宝地,为汉唐都城。。然时到今日,已无汉唐之风,土地贫瘠,民生艰难。况且,此二地联通江南的运河,已经淤塞不可用。都城所在,耗粮甚巨,仅靠关中之地恐难支撑。”
“再说北平,沟通南北的大运河,虽也有部分淤塞,但仍能行船,稍加疏浚,便可解决粮食问题。北平所在,山脉环抱,南临平原,既有险可守,又有路可退。而且离北边最近,边塞不必大量驻军,若有战事,边军只肖支撑几日,京军便可增援到位。”
见朱元璋没开口,似是在权衡利弊,朱标决定先把优缺点摆清楚讲明白。
“自古以来,就兵事而言,一直都是北强南弱,开国建朝者大多起事在北,终有天下。而以南扫北平定天下者,唯父皇一人而已。”
“这倒是不假。咱打拼了二十余年,才有今日。不过,以南扫北,不易啊!”朱元璋感慨地说。
“再有,以江南之地为都者,大多偏安。君臣上下以为凭借天险,便可无忧。非也,天险再绝,人力亦可破之,蜀地瞿塘峡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嘛!”
“以南统北者,不以江北为意,以为北境皆失,仍可划江而治,独保江南,卧薪尝胆,意图收复失地。真是痴人说梦,北方既失,没了优良战马和精悍士卒,再想反攻可就难了。想那前宋一朝,何曾收复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