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在看着她,阮霁禾的脸慢慢涨红:“因为……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信任她。”
祁诉不太赞同她的回答:“精神上如此依赖,既否认她是你的亲人,又否认她是你的伴侣,你喜欢她,对吧。”
她并不是存心想让阮霁禾难堪,她只是想辩论成功而已。
并且,她觉得商镜黎尽管看上去安安静静不太在乎,但,心里一定是十分在意这个答案的。
阮霁禾是个不错的人,能在某一方面和她旗鼓相当,并且为人足够真诚。
她看得出阮霁禾是很依赖商镜黎的,所以有此一问。
有的时候人走在大雾里,她看不清自己身处何方,哪怕她正被装在另一个人的心里,也一无所知。
非要等到太阳出来了,雾散了,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可往往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阮霁禾有一种被点拨的感觉,但仍旧没有那么明白。
她和商镜黎从小就一起长大, 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商镜黎从小就对她百依百顺,极尽宠爱。
偏偏是这样的关系,最难看清是爱情还是亲情,亦或者友情。
孟岁朝是个见不得气氛陷入沉默的人,在桌下撞了祁诉一下,岔开话题:
“你们都不夸夸我的老师嘛?是不是嫉妒了?”
阮霁禾回神,把手机还给孟岁朝:“你的老师是我妈妈哦。”
三个人都愣住了,尤其孟岁朝,她简直不可置信。
“你妈妈?????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阮霁禾把过年的时候拍的一家四口全家福给她看:“真的是我妈妈,我骗你干嘛?”
孟岁朝看着全家福上的人,再看看合影里的人。
一模一样!
“天哪!祁诉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祁诉也是才知道,白她一眼:“安静点。”
误会解除,商镜黎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丢丢,但仍旧介意她一听到美女就要看的事,不和她说话。
孟岁朝喝了一大口饮料:“我和小随也是一起长大的,并且我和小梨一样,也是寄住在她家。”
阮霁禾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这句话似乎代表着——只是寄住,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而不是,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
“小梨不仅是寄住,她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祁诉小声补刀:“那不还是姐姐。”
“不……”阮霁禾下意识反驳,说出一个字,看到商镜黎平静的眼神,一下子有些说不出。
如果不是姐姐,那是什么?只是朋友,好像程度太轻。
那要怎么说,说自己喜欢小梨吗?
可什么是感情上的喜欢,她实在不懂。
她从小到大身边只有商镜黎,女人也没有她漂亮温柔有气质,男的更没有她这样聪明的脑瓜,和无止境的耐心。
她没见过比商镜黎更好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对别人动过心。
孟岁朝见状再次救场:“你们也高三了吧,大学准备考到哪儿去?”
祁诉也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破坏了气氛,轻咳一声主动延续话题:“江南传媒大学。”
孟岁朝拐着弯儿表达自己的疑惑:“啊????你为什么不来山北?”
祁诉把签子放下,说的很直白:“想离你远点。”
孟岁朝气笑了:“我还没说想离你远点呢!我回去就搬出来住。”
祁诉仍是淡淡:“你随便。”
“祁随!!”
“别叫我这个名字。”
她们的相处方式是和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冤家型,阮霁禾赶紧调整气氛,主动说自己的:“我和小梨都想去A大,她去学医,我去打篮球。”
孟岁朝感兴趣地凑过来:“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一直打篮球吗?”
阮霁禾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如果小梨继续深造,那我就去她在的学校打篮球。”
祁诉:“跟屁虫。”
阮霁禾:“孟岁朝,下次再带她一起吃的话,把她嘴贴上再来。”
孟岁朝哈哈大笑:“好好好!要用防水的胶带!”
祁诉起身:“无聊。”
孟岁朝转过脸问:“你去哪儿?”
“厕所。”
说起厕所,商镜黎也起身:“我也去一下,你们先吃。”